活這麼大的」。
當然,他或許很快就不用糾結這個問題了。
以薩爾這個性格,在幽海走不出一海里就會被買作奴隸,還得幫別人數錢。
「考慮的怎麼樣?」
王錦看了眼時間,準備去找座頭鯨聊聊。
「嗯…」
薩爾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糾結。
並不是因為王錦提出的優渥條件,而是因為對方說的毛絨絨神教。
教規一共就兩條,王錦定的。
「教徒有權在飢餓時用餐。」
「教徒有權在疲憊時休息。」
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
注意,是任何時候都可以。
別人打擾你,你可以用「妨礙宗教活動」為由狠狠斥責他,甚至告上法庭。
毛絨絨神在上,千萬別苦了自己。
只要關鍵時候響應號召,平時就給你交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還送米麵糧油洗衣液。
「這個毛絨絨…真是個好神啊。」
薩爾摸着下巴,滿臉感慨。
居然還有主動給信徒發東西的神,真是聞所未聞。
跟那種讓你做這不讓你做那的傢伙相比,毛絨絨神真的很愛自己的教徒,肉眼可見的關愛。
「是吧。」王錦豎起大拇指。
「我決定信仰祂。」
薩爾點點頭,站起身衝着王錦鞠了個躬。
「可我不能白拿你的錢,那個叫五險一金的東西實在是…我受之有愧。」
「另外,我依舊打算追逐夢想。」
他抬起頭,露出個標準的傻瓜笑容。
「作為毛絨絨教徒,在幽海好好逛逛。」
「那就祝你好運。」王錦聳聳肩,起身去尋找座頭鯨的辦公室。
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把那份報紙遞給薩爾,指了指那條招聘信息。
「先別急着找同伴,建議你加入威爾康的北極之光船隊,反正都要去找沉沒的終北大陸。」
「我會考慮的。」
薩爾鄭重地收下報紙,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小疊地圖。
「這是我父親留給我的海圖,我還有一份,這份送給你。」
「有緣再見了,好心的先生。」薩爾揮揮手,轉身離開酒館。
「奇怪的傢伙。」王錦盯着薩爾的背影看了幾秒,無奈地搖搖頭。
——
「我說你什麼好?」
壯碩的光頭男人皺着眉,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
「舅舅…舅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啊!」
青年手上的血跡已經乾涸,他卻依舊沒能徹底冷靜下來。
「誰知道那裏為什麼會有顆釘子,那顆釘子又正正好好扎穿了他後腦勺…這,這壓根不對勁啊。」
「奧羅,我倒希望你是真動手殺了人。」
座頭鯨嘆了口氣。
「真按你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已經被盯上了。」
「舅舅…?」
「噓,別怕,孩子。」
「我把對妹妹的愧疚變成了對你的溺愛,把你寵壞了,但你得懂事,奧羅。」
座頭鯨從腰間抽出皮帶,緩緩走向青年。
「他想讓別人覺得三副是你殺的,那三副就是你殺的,明白嗎?」
「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來,我必須活下來…像當年一樣。」
皮帶重重套在青年脖子上,一點點收緊。
奧羅不敢掙扎,他只能無助地顫抖,流淚。
直到最後一聲嘆息從氣管衝出,那雙眸子再也沒有任何情緒。
良久,座頭鯨鬆開皮帶,奧羅癱軟的屍體緩緩倒地。
他俯下身,看了看那張青紫色的臉,眸中閃過了什麼,似乎是在回憶。
「回憶過去總是令人痛苦,座頭鯨。」
清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男人猛地轉過頭,看向本屬於他的辦公椅。
那道白色人影好像早就坐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