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倫次地給王錦鞠了個躬。
「…?」
王錦沉默半天,一臉黑線。
他強忍着無奈把酒保小姐踢出了紅霧,在對方離開前說了一句,
「與我無關的部分,不用保密。」
——
「咳…咳咳…」
紅霧散去,王錦擦了擦眼角流下的血淚,一陣嗆咳。
利用紅色粉末舉行儀式,引動屬於毛絨絨之神的死胎,形成虛假神國。
好用是好用,缺點就是污染太重。
其他幾個參與者是以靈體的形式存在,王錦可是真真正正坐在這裏。
還坐了很久。
污染堆積起來,幾乎跟直面外神相差無幾。
王錦離徹底喪失理智就差那麼點。
「呼…」
撲通一聲撲倒在床上,王錦等待污染沉澱下來。
耳邊能聽到陣陣短促的高喊,每個聲音都帶着詭異的亢奮。
頭痛欲裂。
這是以凡人之軀使用虛假神國必須付出的代價。
哪怕靈感異於常人,王錦還是差點沒抗住。
還好,哪怕是這種情況下,他依舊完美地騙過了威爾康和古德里安。
這兩名船長,尤其是背後站着冷冽者的威爾康…如果正面對決的話,王錦還真沒什麼把握。
喘了口氣,王錦翻個身,盯着天花板。
第一次使用虛假神國,他並不清楚如何召喚參會者,所以剛才那些人是完全隨機的。
必須摸清規律。
王錦皺起眉頭,開始思考。
薩爾,艾莉,這兩個傢伙還比較好猜。
畢竟一個是教派的管理者,一個今天還研究着該給毛絨絨捐多少錢。
他們或許正好在那個時間想起了毛絨絨之神,於是被紅霧感應到,拉了進來。
而威爾康…不太清楚,或許跟薩爾有關。
古德里安就更不清楚了。
王錦記得自己跟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哈尼港弄死了他的弟弟。
那孩子似乎是座頭鯨的外甥,而座頭鯨是冷冽者的接頭人…嘶。
這件事跟冷冽者還能扯上關係?
王錦抬起雙手枕在腦後,面色沉了下來。
虛假神國還是很危險的。
它對自己本身的實力沒有加成,暫時只能作為生產信仰炸彈的流水線,以及情報交流中心。
一旦身份暴露,將會對自己,對毛絨絨神教帶來毀滅性的打擊。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種意義上的危險。
王錦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試圖停止耳邊那些低吼。
雖然聽不懂那些聲音在說什麼,可王錦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在歌頌毛絨絨之神。
這些聲音在不停向王錦灌輸信息,告訴他毛絨絨之神盡善盡美,毛絨絨之神無所不能,以及…
你來成為毛絨絨之神吧?
看着那些強者對自己畢恭畢敬,俯首稱臣,這確實是足以令人瘋狂的誘惑。
體驗過當神是什麼滋味之後,再想回歸「人」就很困難了。
「給我停下!」
王錦皺起眉頭,雙手在耳朵上重重一拍。
鼓膜被震傷,聽力衰減,耳邊嗡嗡作響。
那些聲音也緊跟着減弱下來。
得等污染沉澱下去再治療了。
隨手擦了擦耳中流出的血液,王錦翻了個身。
他倒不太擔心自己被蠱惑,只是單純覺得煩。
得儘量減少使用次數和單次時間,不能依賴這東西。
「當神確實不錯啊…可惜我不喜歡。」
王錦嘆了口氣。
他說過,自己不可能跟王珏走上相同的道路,不可能拋棄一切成為什麼破神。
權力,位格,那些都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東西一直都在身邊,王錦想做的,只是把它們留住。
「傻仔傻仔…你怎麼還不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