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情緒,她不知道該稱之為好感,不舍,依賴,或是什麼別的東西。
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向奧涅羅詢問也沒得到答案。
海瑟薇握了握警棍。
她決定暫時不再去想,等工作結束去找他談談。
既然那傢伙一定要走,最起碼要在此之前把話說清。
「海父啊…」
海瑟薇伸手在空中行了個禮,開始了今天晚上的單人巡邏。
——
碼頭。
英國男人坐在小馬紮上,閃爍着淡淡光芒的魚竿垂在水中,隨風晃動着。
深藍艦隊並沒有離開,他們打算再和阿麗莎同行一段時間,幫這姑娘撐過接下來的圍捕大會。
而這段不太需要他們的日子裏,科爾伯格正做着自己最喜歡的事。
夜釣。
冰蟹港口是個好地方,這裏居民很多,連帶着岸邊的氣溫都高了許多。
有些習性特殊的大魚會被吸引過來,這讓科爾伯格樂此不疲。
「換個擬餌吧,好久沒上貨了。」
深藍號的大副,名為葵的寸頭女人一直坐在科爾伯格旁邊,時不時開口提醒兩句。
「噢…也是。」
科爾伯格笑笑,收線換餌。
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科爾伯格轉過頭,看到了那條有點眼熟的紅色長裙,以及面部被毛髮牢牢蓋住的男人。
理查德·森。
「理查德!快來,我打了個好窩。」
科爾伯格笑着對他招手。
他們一個喜歡釣魚,一個喜歡研究魚,是這段時間夜釣的好夥伴。
可惜,理查德似乎沒什麼興致。
他頭髮無比凌亂,鞋子跑丟了一隻,看起來剛剛經歷了一場不可思議的遠足。
可這並不能讓他停下腳步。
他幾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科爾伯格近前,放聲大吼着。
「跑!」
骨碌碌…
空氣中隱隱浮現出二十面骰的虛影,它輕輕轉動着,最後停留在「20」。
傳送大成功。
碼頭深處,穿着白色披風的人影憑空出現。
霜矛威爾康。
在他身後,是北極之光號的大副,二副,水手長,大管輪…幾乎是傾巢而出。
葵毫不猶豫地擋在科爾伯格面前,又被他伸手攔在身後。
「深藍,我想要你手上一件東西。」
威爾康摩挲着脖頸上的骰子掛墜,扯了扯嘴角。
「…」
科爾伯格沒有說話。
他舉起魚竿。
——
海草賭場。
跟普通的名字恰恰相反,這裏的裝修完全能用「富麗堂皇」來形容。
巨大的黃金吊頂,貝殼和海螺裝飾的牆面,大理石的柱子,絲絨材質的地毯。
很難想像這是幽海會有的東西,它更像是直接把賭場從蟹鉗島搬了過來。
阿麗莎幾乎是眼睛放光地盯着身邊的一切,她那兩隻罪惡的小手早已經蠢蠢欲動。
可惜跟王錦的約法三章明確規定着,不能賭博。
「啊呀!!該死啊!憑什麼船長要聽大副的!」
阿麗莎一臉鬱悶地伸手敲打桌子,同時用眼睛瞪王錦。
王錦沒看她,而是四處搜尋着目標。
這裏確實有駐唱樂團,可惜都是相對歡快的手風琴和尼古赫巴琴,並沒有鼓手。
阿麗莎鬧騰的越來越嚴重,王錦嘆了口氣,一邊四處掃視一邊應付着這有點孩子氣的船長。
「跟我講講幽海皇帝的事,講完放你去賭兩把。」
「喔!!!大副真讓我賭嗎?」
阿麗莎瞬間乖巧起來。
她清清嗓子,開始認真給王錦講故事。
「這麼多年來,船長排名換了又換,就連飛行荷蘭人的名次都有變化,唯獨那傢伙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