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直的長槍劈在火堆上,火堆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被這威猛的一槍給從中間劈開了。
一瞬間,火堆那邊的孟元直已經穿過了火堆面對面的站在那個舉着雙錘戒備的馬賊面前。
距離如此之近,以至於孟元直用戴着鐵面具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他的鼻子上的時候,他的腳步才開始向後退。
鼻樑斷裂的聲音不大,但是每一個人都看到那個粗壯的馬賊的臉在向外冒血。
那張臉所有凸起的地方似乎都被孟元直一頭給撞平了。
「住手!」
眼看着孟元直的大腳就要踩在直挺挺倒下去的馬賊的胸膛上,多伊爾焦急的大喊了出來。
奎那是他手下的頭號戰將,如果這樣毫無價值的死在這裏,對他們熊嶺來說,是一個非常大的損失。
「鐵面,住手!」
許東升同樣喊了出來,如果再不阻止孟元直行兇,一片雲的隊伍馬上就會這群人開始群毆了,天知道會出現什麼嚴重的後果。
孟元直不滿的回頭看了許東升一眼,還是收回自己將要踏下去的大腳。
多伊爾的親衛很快就把昏迷的奎那拖回自己的桌子邊上,只要有人看到奎那那張血肉模糊的臉,都會冒着寒氣瞅瞅依舊站在火堆邊上,如同魔鬼一般的孟元直。
多伊爾拱手道:「多謝鐵面英雄饒奎那一命,您這樣的英雄應該去參選金帳武士,而不是在這裏和我們比試。」
許東升屈指彈出那枚珠子,孟元直探手捉住,並不理會多伊爾的挑撥,依舊回到鐵心源的身邊坐下來,隨意的抹擦一下面具上的血漬,就繼續喝酒吃肉。
既然許東升叫停了自己,就說明他有另外的法子讓這些人臣服,如果他沒有制服這些人的法子,他不會放過許東升這個傢伙的。
鐵心源也在等待許東升說話,他也很好奇,許東升既然擅自越權阻止了孟元直的立威活動,一定是有原因的,就不知道這傢伙會用什麼法子來解決面前的困境。
「血月出現,總會死掉一些人的。」
許東升嘆了口氣,舉起酒杯往地上倒了一杯酒,然後指着天上的月亮道:「可是現在,紅月消失了,月神的光輝重新照耀着大地,殺戮可以停止了,否則,紅月再起,死亡的人就會更多。」
多伊爾等人連忙抬頭去看月亮,發現月亮不知何時重新恢復了皎潔的模樣,就連上面隱約出現的黑斑都清晰可見。
趁着眾人還處在驚嘆之中,許東升接着道:「這年頭,即便是我們馬賊的日子也不好過。
兄弟們想要發財,家眷們需要供奉,各路軍隊中的大大小小的將領需要打點。
辛苦一年,我們還能剩下什麼?
我覺得與其我們去供奉所有我們惹不起的人,不如專門去供奉一位可以在契丹說的上話的人。
諸位以為如何?」
多伊爾看看其餘馬賊頭目,在得到他們首肯的情況下問道:「您說我們應該供奉誰?」
許東升笑道:「皇帝陛下乃是天神下凡,不是我們這群人能夠親近的。
因此,我以為燕趙國王皇太弟應該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諸位兄弟們可能不知道,回鶻國和喀喇汗國的軍隊現在已經開始交戰了。
不管他們交戰的結果如何,回鶻國諾大的一片國土應該會成為一片焦土。
這對回鶻國的百姓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對於我們這群馬賊來說,卻是最好的機會,那些沒有城邦和軍隊守護四處流浪的百姓,正是我們口中最肥美的羔羊,也是我們趁機壯大的最好時機。
諸位以為如何?」
多伊爾冷冷的看着許東升道:「機會雖好,但是啊,回鶻國離我們太遠。
從我熊嶺去龍城,至少要走一千五百里之地,等我們到了回鶻,那裏說不定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國家,或者已經被強大的喀喇汗國給吞併掉了。
另外,既然要投靠,我們就一定要投靠一位能保護我們的大人才對。
燕趙國王雖然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卻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老夫以為南院大王蕭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