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
如意很明顯已經進入了狀態,臉上的媚態沒了,如同一個貴婦一般盈盈施禮問道:「如何確定?」
鐵心源笑道:「歐陽修已經取走了我的十匹好馬當作信物,這是他留下來的收據,你可以一併交給富弼,歐陽修的官印模子他應該有,歐陽修的字跡估計也他也認識。」
如意接過歐陽修的手跡鄭重的裝進袖籠裏面,有些為難的道:「妾身……」
鐵心源搖頭道:「你是幹什麼的我沒心情知道,也沒興趣去害你,只要你儘早的聯繫上富弼,就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公子這樣的貴人自然是一言九鼎的,如意如何會信不過,不過……」
鐵心源煩躁的瞅瞅這個一心想要敲定腳跟的女人,揮手道:「你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事情,你如何向富弼稟報我不管,你事後只要告訴我怎麼回答富弼就好,幫你遮掩一下也不是不行。
好了,你出去吧!」
如意再次換上老鴇子的職業微笑,掩着嘴巴小聲道:「妾身這裏還有一位宣撫使司判官的夫人,天生內媚,小婦人這就遣來侍候公子。」
鐵心源瞅瞅孟元直發亮的眼睛,嘆口氣道:「這種事找他就好,不用理睬我。」
孟元直擁着如意就向外走,落在後面的那隻手還知道朝鐵心源豎個大拇指,誇獎一下。
傍晚的時候,鐵心源帶着嘎嘎和尉遲文在院子裏散步,同時查驗一下牧奴們的狀況。
牧奴們的狀況很好,大院子裏的房間不錯,雖然需要二十人擠一張大通鋪,這裏的條件依舊比院子外面強的太多了,至少晚上還有可以取暖的被子。
火盆這種東西鐵心源是不允許這些人用的,萬一中了煙氣,自己會損失好大一筆錢。
老牧奴張成見到鐵心源好幾次都想張嘴說話,又長長的嘆了口氣,低下腦袋。
他的臉上有被鞭子抽過的痕跡,看起來,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好。
鐵心源並沒有去理睬張成,這個時候不是同情心泛濫的時刻,四十個人要控制五百人,除了讓他們自己管理自己之外,沒有別的好辦法。
張成如果當牧奴首領的話,這些牧奴們的日子會好過的多,只可惜,這人就是一個沒有但量的爛好人,這樣的人註定只能是受壓迫的一方,成不了統治階層。
胡老三就很不錯,雖然這人對待和自己一樣出身的牧奴們非常的兇狠,可是,就是因為他斷絕了自己和牧奴們站在同一個戰壕里的路,才會受到鐵心源的信任。
給這樣的人只要有足夠不間斷的好處,他們就會忠心耿耿的幫你辦事。
當他看到胡老三把自己的鋪蓋弄到房檐下,準備睡在外面,鐵心源多少還是感到有些欣慰的。
喚來北燕閣的活計,要他們給胡老三再加兩床厚實些的被褥,還另外賞賜了一罈子烈酒,不能讓寒風吧他們凍壞了。
畢竟,鐵心源的目的是把這些人平安的帶到橫山,幫自己抓野馬,然後把他們連同野馬一起丟給富弼換錢。
鐵心源相信,這些資深的牧奴們應該能賣一個好價錢,當初兒皇帝石敬瑭能把他們賣給契丹人,他們能夠安心的當人家的奴隸,活的豬狗不如,鐵心源覺得自己再把他們賣給大宋,未必就是害了他們。
牛心亭和西京的氣候很不一樣,西京河流密佈,水汽充裕,而牛心亭已經靠近西夏了,這裏乾旱,多風沙,天黑的時候就已經起風了。
西北之地,只要有風,就必然會有沙子,而沙子這種東西幾乎是無孔不入的。
鐵心源倒掉茶碗裏沉澱下來的沙子,回頭見嘎嘎和尉遲文已經睡的很熟了。
就把火盆撥旺一點,將有些寒冷的腳靠近火盆,繼續看書。
大宋的書鐵心源已經快要看不下去了,書裏面的道理太籠統,思想太紊亂,而且一本書和一本書的主張都不一樣,有的堪稱南轅北轍。
百家爭鳴雖然說起來好聽,同時也說明,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形成統一的價值觀和是非觀。
這樣對統治是非常不利的,當年呂不韋集合天下名士,撰寫了《呂氏春秋》,就想一統天下人的思想,結果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