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全是厲害人物的時候到來好,還是在家裏全是一群窩囊廢的時候到來好?」
「自然是家裏全是厲害人物的時候到來。」尉遲文回答的斬釘截鐵。
「我也是這麼想的。」鐵心源摸了一把尉遲文的腦袋,就重新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他才知道接下來的幾十年裏,遼國和宋國,這兩個當世大國會衰敗成什麼樣子。
別人計劃數十年之後的事情,一般都會被稱之為杞人憂天,鐵心源這樣做,如果上天真的有眼的話,會稱之為未雨綢繆。
尉遲文出去之後,鐵心源胡亂寫了一些東西,總覺得不是很滿意,就丟進了火盆里,懶懶的躺在堆滿皮毛的錦塌上打開窗戶看着外面的白雪發愣。
這是他獨特的休息方式,每一次只要狠狠的發一楞,他就覺得自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的輕鬆。
雪花是盤旋着落下來的,有的落一陣子還會被不知哪裏來的怪風向上吹一陣子。
清醒過來之後,他就把最近做過的事情重新捋一遍,看看有沒有破綻。
整理完畢之後他發現自己做事的手法還是有些粗糙了,或者說有一些急躁了。
想了很久之後,他才發現所有的毛病其實都出在趙婉的身上。
因為趙婉的緣故,他總想快速的把手頭的事情做完,好快一點去東京看那個傻傻的女子……
思念趙婉對鐵心源來說是一種近乎奢侈的事情,自己做事的方式越卑鄙,就更加想要得到那個如同帶着露水的雛菊一般聖潔的女子。
天色漸晚的時候,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只要見到趙婉,就要立刻得到她。
當初自己在乳山的時候二話不說的得到趙婉的身體,自己怎麼可能會被夏竦弄到西域來?
這事出來之後,就有了很大的可操作的空間,夏竦他們無論如何也會收斂幾分的。
皇帝即便是非常惱怒,會處罰自己,那時的處罰無論如何也要比流落西域要好得多。
難得驕傲一次,難得清純一次,就倒霉了,兩情相悅之下,做正人君子是最愚蠢不過的事情了。
大雪繼續在下,這樣的大雪對草原來說是一場災難,對乾旱的戈壁來說,卻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明年的時候,天山上的雪水會更加的多,天山腳下的土地會更加的濕潤,大雪會把過冬的蟲卵都殺死的。
而草原缺糧,本身就是上蒼對鐵心源的一次重獎。
一樣的雪,心情不同就會看出不同的心境來。
歐陽修這時候的心境就很差。
想要拜見皇太子耶律洪基,被人家半點顏面不給的拒絕了,想要拜見耶律重元,也被人家毫不留情的給拒絕了。
如果在平日,像他這種來自大宋的名士,會得到所有人爭相邀請的。
如今在這個非常時刻,沒有人搭理他。
能不計較城門口死掉的那兩個人,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敬意了。
遼國鴻臚寺的官員也非常的煩躁,短短兩天裏出了這麼多的事情,幾十位官員受到了牽連,關在監牢裏的武將們已經放出去了,而那些留守西京的文職官員,又被毫無理由的塞進監牢裏去了。
即便是鴻臚寺也有兩位遭難,如今的鴻臚寺更是人人自危。
見不到遼國高官,就無法辦理正事,每年遼皇祭天的時候,也是宋國前來送禮的時候,宋國之所以會這樣勤勉的當冤大頭,看重的正是遼國欽賜的回禮。
去年臨潢府春祭的時候,宋使帶回去了兩百匹戰馬,今年西京春祭,歐陽修需要帶回去一百匹戰馬才會和自己送出的禮物等值。
禮物人家已經收走了,回禮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身為宋國使節,他如何能不着急?
往年的時候禮物送上的時候,遼國鴻臚寺就會擬定回禮的單子,今年,契丹人好像把這事給忘記了。
從鐵心源那裏得知北海結冰的消息,這是一塊很好的敲門磚,用這塊磚頭敲開契丹高官的大門,如果說的有理,今年的回贈會更加的豐厚。
至於今年契丹和大宋在上黨關的幾次互有勝負的戰鬥,只需和契丹人說明一下,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