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成了。
此事休要再提!」
歐陽修憐惜的瞅着鐵心源這個被逼迫誤入歧途的少年長嘆一聲道:「既然如此,老夫回國就向陛下稟報此事!」
鐵心源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叮囑歐陽修道:「讓富弼來和我做生意吧,您和我這個馬賊相識一場,已經有些玷污您的名聲了。
人家已然認為您和自家外甥女有違人倫,再認識我這個名滿天下的大盜,您還有活路嗎?」
歐陽修慘然的苦笑一聲,好像想到了什麼,抬頭問道:「我在西京聽聞大盜一片雲縱橫西域三十年所向無敵,為什麼你自稱是一片雲呢?」
鐵心源面不改色的笑道:「我誤入匪窟,一片雲認為我是一個可造之才,對我百般呵護,並委以重任,然後他就死了!死在牽機藥之下!」
聽到這個簡單的答案,歐陽修瞠目結舌,拿指頭指着鐵心源一連說了七八個你字,不知如何評價。
只覺得胸口像是塞了好大一團棉花,胸悶氣短,端起酒罈子一口氣把罈子裏的酒喝的精光,這才匆匆的和鐵心源敲定了樣品戰馬的交接事宜,而後就如同躲避瘟神一般的和鐵心源告辭。
今天的一場酒,完全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一個能把愛護自己提拔自己的恩人用牽機藥毒死的人,竟然可以心安理得的將這樣的**事情告訴別人,並且還有些自得!
如果不是因為要購買戰馬,他大概當場就會罵出狼心狗肺這樣的惡毒話語。
歐陽修走後,鐵心源獨自一人就着漫天的白雪又喝了好多酒,即便是他酒量過人,離開酒樓的時候腳步也有些蹣跚。
雙手搭在嘎嘎和尉遲文的肩頭,冒着鵝毛大雪回到了客棧,也不洗漱,一頭倒在柔軟的皮毛堆里,沉沉的睡去了。
燕趙國王府。
孟元直和許東升二人你全身披掛,杵着兵刃踞坐在門房內,一左一右如同兩尊門神。
如果穿過長長的廊道來到燕趙國王府的後宅,他們就能聽到耶律重元的咆哮聲。
刺王殺駕的事情還遠遠沒有平息,就在今天上午,黃金力士將整個燕趙國王府翻了一個底朝天。
表面上說是為了調查兇手,實際上卻是為了震懾燕趙國王耶律重元。
當王府在西京多年搜刮出來的金石寶玉全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後。
隱忍多時的耶律重元終於徹底的爆了,他的聲音如同夜梟的鳴叫一般在王府的上空盤旋。
即便是涅魯古也不敢上前勸阻半分,瘋獸一般的耶律重元在砸毀了整座大堂之後,才對涅魯古道:「必須要想辦法,一旦皇帝龍馭賓天,就是我們父子被千刀萬剮之時。」(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