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高在上的鐵心源身上。
不知何時,宋人和漢人已經結成了一個龐大的聯盟,他們以皇族自居。
之所以會這樣,源自於鐵心源那句,所有的宋人,漢人都是他的生死兄弟。
也就是因為這句話,在去年的******中,宋人,漢人才會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糧食全部拿出來,不論貧富,都在食堂中吃豬食一樣的飯菜直到今天。
現在,他們要回報!
現在,他們要特權!
那些宋人,漢人罪囚的死活大多數宋人漢人是不在乎的,罪有應得的概念他們還有,他們只想通過這些罪囚來檢驗哈密王的話語是否真的有效。
歐陽修將這些罪囚的審判時間一推再推的原因就在於此,如果輕易地殺死了那些罪囚,也就殺死了好不容易團結在鐵心源周圍的人心。
特權不能給,不論是歐陽修還是王大用他們都清楚給了宋人和漢人刑事特權之後,哈密國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
回報卻是必須要給的,這件事需要鐵心源自己來衡量。
鐵心源認為自己挨上一頓打的好處簡直太多了,不但可以不用給這幫人什麼特權,就連回報也能省掉。
否則,不論是特權還是眾人皆知的回報都會把一個哈密國生生的撕成兩半。
還是不均勻的兩半。
於是鐵心源離開了王座,緩步下了高台,來到那些不要錢只想要仇人性命的回鶻人中間用突厥話道:「你們應該恨我的。」
一個抱着孩子的婦人淡漠的道:「我只想要他死。」
鐵心源搖頭道:「是我沒有管束好他們,所以你應該恨我,記住了,恨過之後就好好的生活。」
婦人抬起頭看着鐵心源道:「我丈夫死了。」
鐵心源抬手摸摸孩子的髒臉蛋道:「孩子還要繼續活着,留着他給你們掙錢,孩子就能健康的長大。
如今這個世道不好,忘記你的丈夫吧。」
婦人的眼淚撲簌簌的流淌下來彎着腰施禮道:「這是我王的命令嗎?」
鐵心源嘆了一口氣道:「這是我的懇求。」
婦人再次施禮道:「我希望他死,他的無恥已經玷污您的身名,不配活在這個美麗的國度。」
鐵心源回首看看驚恐到極點的罪囚,淡淡的道:「聽你說話,你應該是一個見過世面的女人,甚至還知道一些宮廷禮儀,那麼,你應該明白,哈密國的繁榮才剛剛開始,如果我殺死了很多人,這不符合哈密國的利益。自然也不符合你這個哈密臣民的利益。
本王可以剝奪他的黃冊,將它補償給你的孩子可以嗎?」
鐵心源的話一出口,周圍頓時傳來一陣陣騷動,馬上就有接話道:「我仁慈的王,您的仁慈也同樣適用於我們嗎?」
鐵心源微微笑道:「不,她只是特例,至於欠你們的,我準備用另外一種方式償還。」
鐵心源拒絕了別人,朝那個婦人懷裏的孩子笑了一下,就抬腿重新上了高台。
大聲道:「我的子民犯了罪,如今就要被死了,同時死去的還有那些被傷害的子民。
不論是罪囚,還是死去的子民,都讓我萬分的心痛,這是律法的缺失,更是我這個王的罪責。
就在今天,我用王族的血起誓,從今往後將不再有人可以超越律法,如果有,那就是我的血!」
鐵心源說完話之後就張開了雙臂任由尉遲文和護衛們剝去了自己的裘衣和長衫,露出潔白的脊背。
不等場外的百姓發聲,一條一丈多長的牛皮鞭子就帶着刺耳的風聲狠狠地抽在鐵心源的脊背上。
一條一尺余長的血稜子頓時出現在鐵心源的脊背上,紅白分明,鐵心源悶哼一聲,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大王不可!」一個宋人老者大叫一聲,想要衝開武士的阻攔進場,其餘的宋人,漢人也如夢方醒,人群頓時變得洶湧起來。
當武士們和百姓糾纏的時候,孟元直手裏的鞭子再次呼嘯着落在鐵心源的背上,十字交叉的兩道鞭痕清晰可辨,鞭痕交錯出,一縷鮮血順着鐵心源的脊樑流淌了下來。
鐵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