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爸的頭顱冷冷的看着自己。
「這傢伙真古怪,剛才還像發瘋一般的亂打亂砸,現在怎麼會哭起來?源哥兒,你確定這傢伙沒有發瘋。」
鐵心源臉色鬱悶的抱着狐狸坐在邊上道:「趕緊把釘子釘在他的四肢上,我擔心這傢伙過一會就會變得正常,那樣的話,我們就不用活了,你也看見了,這傢伙一拳就能把樹打斷。」
細封思夢大哭了一陣子之後,忽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長大了,雖然四肢都被惡狼咬的血肉翻卷,渾身的力氣卻回來了。
他努力地掙扎,頭狼的眼神卻像繩子一般牢牢地將他固定在地上動彈不得。
小巧兒用力的揮舞着錘子,把一紮長的鐵釘釘進漢子的四肢,即便是如此,那個漢子依舊扭動不休。血流滿地卻不知道睜開眼睛看看。
「不行,這傢伙太強壯了,力大無窮,必須把他的手腳剁下來。」
鐵心源找來了斧頭,重重的一斧頭剁在壯漢的手腕上,力氣不夠手腕沒有剁下來,露出白慘慘的骨頭茬子。
不等鐵心源再剁第二下,細封思夢的一雙環眼猛地張開了,染血的大嘴裏發出不似人聲的慘嚎。
鐵心源吃了一驚,決心不再留下這人的性命,掄起斧頭就重重的朝細封思夢的眉心跺了下去,只有腦死亡,這傢伙才不會有反抗之力,如果不能一次剁死他,自己和這群孩子依舊是凶多吉少。
細封思夢百忙中把腦袋側了一下,鐵心源的斧頭頓時就砍在他的面頰上,斧頭尖深深地刺進了眼窩,一股紅色的血水帶着一些黑色的物事從眼眶裏噴湧出來。
細封思夢怪叫一聲,躺在厚床板上的身體如同被電擊一般抽搐起來,緊接着他怒吼一聲,雙臂一振,竟然硬生生的把胳膊從釘子的束縛中解脫出來。
雙臂在床板上一撐兩隻腳踝噴着血雨也掙脫了釘子,一個踉蹌站立起來,臉上還鑲嵌着一柄斧頭,渾身浴血如同戰神一般。
早在細封思夢手臂掙開釘子束縛的時候,鐵心源連斧頭都不要了,轉身就跑,小巧兒想衝上去,也被鐵心源給拖走了,猛獸受傷之後才是最兇殘的。
兩人一狐狸飛快的跑出屋子,快捷的穿過草叢,看到一口水井鐵心源毫不猶豫的就把狐狸給踢下水井裏去了,然後兩人也緊跟着跳進了水井。
這是一口枯井,並不深,狐狸落地之後就竄進旁邊的小洞裏去了,緊接着鐵心源和小巧兒也跟着狐狸手腳並用的往裏爬。
直到小巧兒將一扇小木頭門關上,兩個人才背靠背的坐在地上喘息,誰都能聽到對方咚咚的心跳聲。
直到小福兒把蠟燭點起來,其餘孩子這才發現這兩個傢伙的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一般。
「這樣都不死?早就該把釘子釘進他的腦袋才對。」小巧兒心有餘悸的道。
鐵心源點點頭道:「吃一塹,長一智,下一回再遇到這樣的狀況,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我以為只要把他的四肢釘在木板上,他就動不了,然後我們就能問出這傢伙是誰,到底想要幹什麼,是誰派來的,沒想到這個傢伙這麼兇悍!」
小巧兒點點頭道:「是這樣的,不過我知道這傢伙是從哪來的。」
鐵心源愣了一下道:「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這樣的壯漢我在甘涼道上見得多了,不過我見過的傢伙大多都是光頭,或者頭上只留幾綹頭髮的,這傢伙長着一頭頭髮,我一時沒想到。」
「你的意思是這傢伙是西夏人?」
「是啊,我被他夾在胳膊底下很長時間,差點被他身上的羊騷味給熏死,我爹說過,身體乾淨沒羊騷味的就是漢人,有羊騷味的八成都是蠻子。」
鐵心源聽小巧兒這麼說翻身就騎在他的身上沒頭沒臉的揮舞着拳頭揍小巧兒,一邊揍一邊罵道:「都是你這個傢伙手尾不乾淨,把惡人從西夏給招來了,這麼下去,我們今後哪有好日子過?」
小巧兒抱着腦袋任由鐵心源揍他,過了好一陣子見鐵心源不再打他了才委屈的道:「這也怪我?」
鐵心源不理他,把耳朵湊在一根管子上傾聽,然後坐回來道:「那傢伙正在上面發瘋,我倒是希望他能多折騰一陣子,那樣的話,流血都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