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宮,一路上走過,無數的宦官宮女無不盈盈拜倒,恭送高貴的長公主殿下離開。
馮貴妃從未聽過這種豪言壯語,吞咽了一口口水目送女兒離開,自覺是女兒口中大英雄的嫡親祖母,也不由得挺起了胸膛。
伺候皇帝喝茶的時候就把閨女剛才說的一番話給皇帝又說了一遍。
眼見丈夫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就得意的道:「婉婉能生養出這樣強壯的孩子,真是不容易。
偏偏是咱們宮裏生養的孩子都體弱多病。」
趙禎剛剛浮起的笑意立刻又消失了。
馮貴妃偷偷地看看丈夫,見他一副茫然若失的模樣,就繼續笑道:「有婉婉這一鬧,終於沒人再用立儲的事情來煩您了。
只能爭先恐後的巴結您,討好您,您盡可以挑揀。
如果後宮裏的那些沒用的妃子肚皮爭氣,咱們自己有了子嗣,讓那些懷着壞心思的人全部都變成一個大笑話。」
趙禎嘿然笑道:「這樣一來婉婉也會失望。」
馮貴妃笑道:「婉婉失望什麼,她有了弟弟只會為您高興,喜兒不能繼承大宋的大統,還可以繼承哈密的大統。
那鐵心源要是能保住現在的勢頭,未必就不能給喜兒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妾身可是聽說,西域那片地方大着呢,您說是不是?」
趙禎瞅瞅容光煥發的馮貴妃苦笑道:「連你這樣的木頭人都開始關心天下大事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馮貴妃跪坐在趙禎的下首笑道:「說起來,官家還是龍精虎猛的,這些人就開始吵吵什么子嗣之事,真是無聊。
今年選秀又要開始了,不如讓妾身幫您選幾個好的充盈後宮。」
趙禎很想呵斥一下這個笨女人,想想剛剛送走的鐵喜,心就軟下來了。
「選秀這事是你能摻和的麼?這是皇后的差事,你現在有一個強勢的閨女,沒人敢作踐你,就好好的過自己的好日子,別給你閨女女婿添亂。」
說完話就甩甩袖子離開了長春宮。
被冷落的馮貴妃並沒有多少失意的感覺,有女兒和外孫在,就如同皇帝說的那樣,沒人能把她怎麼樣。
趙婉抱着兒子離開後宮,卻沒有走西城牆,更不會爬梯子下城牆,而是抱着兒子大搖大擺的從大慶殿南門出來。
大慶殿是舉行大典的地方。
大慶殿之南,是中樞各部辦公的所在,二者之間有門樓相隔。
大慶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視朝的前殿。每月朔望的朝會、郊廟典禮完成時的受賀及接見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舉行。
大慶殿西側的垂拱殿,是皇帝平日聽政的地方。紫宸、垂拱之間的文德殿,是皇帝上朝前和退朝後稍作停留、休息的地方。
宮中的宴殿為集英殿、昇平樓。
這裏規矩很嚴,每個人該走的地方都是固定好的,文左武右走玉階,這是一種莫大的榮耀。
也就是所謂的管道,中間是厚厚的三合土鋪上白色的石板,雕龍畫鳳的是皇帝的御道。
至於宮裏的宦官,宮女只能走兩邊的石頭小徑。
趙婉走的就是御道……
如果她從西面走,沒人會看見,如今,從右邊出來,正好遇見一大群準備出宮的官員。
文彥博正要從離開,瞅見趙婉踩着御道從大慶殿裏出來,裝着沒看見,又退回了官榭。
平日不在官榭辦公的包拯,皺着眉頭瞅着趙婉一邊和鐵喜說着古怪的嬰兒話一邊踩着御道,張了張嘴,就甩甩袖子徑直離開了。
韓琦陰沉着一張臉站在御道盡頭等着趙婉過來,就拱拱手道:「此道非長公主所能行走。」
趙婉用小被子包裹住兒子隔着面紗道:「哈密國王后也走不得?」
韓琦被趙婉粗暴的話噎住了,長吐一口氣道:「皇后只能在大婚之時走這條路。」
趙婉低頭瞅瞅腳下的路面,把兒子往高舉舉道:「哈密王也走不得?」
「哈密王乃是鐵心源,並非鐵喜。」
「這有何難,本宮馬上就寫一封鐵心源退位,鐵喜繼位的哈密詔書,專門用來走路
第一一五章吹噓和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