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大量的貨物進入了八剌沙袞,阿丹王那個窮鬼能買的下所有的貨物嗎?
他不過是想空手套白狼,讓運送貨物抵達八剌沙袞的商賈們做到貨到地頭死這個一個境遇。
然後他就能把這批貨物賣給塞爾柱人,從中漁利。
可是啊,塞爾柱人知道開放商道不過是一種策略,他們如何願意接手這些價值高昂的貨物呢?
自然,要故技重施,不付給喀喇汗人錢,繼續把這些昂貴的貨物向西方運送。
你也明白,貨物過兩手就已經不可信了,如此頻繁的倒手,你覺得你的貨物還是你的貨物嗎?
所以啊,老老實實的在清香城和哈密城繼續做你的絲綢批發生意,不要想的太多。」
糖糖緩緩站起來朝鐵心源施禮道:「終究會有人踏上這條西行路是嗎?」
鐵心源笑道:「是啊,不過,我不希望哈密國的人去走這條路,阿丹和阿伊莎比較傻,他們去走比較好。」
糖糖背着手站在門前,如同一位昂藏男子看着遠山道:「如果喀喇汗人開通了這條商路,他們獲得的利益將是最大的,您說是不是?」
鐵心源點點頭道:「有時候付出和獲得是相通的,喀喇汗人既然付出了,他們就應該獲得最大利益。」
糖糖幽幽的道:「你還是那個狐狸性子,膽子還是那么小,做大事惜身,見小利忘命。
很多時候,我們就要在絕望中尋找一絲活命的機會,在絕境中殺出一條血路,如此,才是大丈夫行徑。」
鐵心源把腦袋搖的如同撥浪鼓,擺着手道:「你說的那種人我見過很多,現在他們墳頭的青草都有兩尺高了。
鐵家的家訓中對於富貴險中求這五個字是厲禁!」
糖糖凝視着鐵心源道:「那麼,你在哈密的作為又算什麼?」
鐵心源想了一下道:「我是一個很平和的人,只要別人不惹我,又能在我惹他的情況下可以保持平靜,我一般不會做的很過分。
至於我在哈密玩命的行為,你可以把他當做是一種藝術行為。
當我被人綁在一個大鐵球上踩着鐵球前進的時候,我要做的就是努力站在滾動的鐵球上方,努力做到不要被鐵球碾成肉餅。
結果,我踩着這個鐵球碾死了綁我的人。
這樣的經歷看似偉大,實際上,我早就發過一百遍不止的誓言,絕對不想再經歷一遍那個噩夢。
糖糖,好好活着,別去當什麼開拓者,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支商隊需要怎麼逆天的好運氣才能完成這樣一場偉大的交易。」
糖糖似乎笑了,只是隔着薄薄的面紗,鐵心源看的不是很清楚。
送走了糖糖,鐵心源的心頭有些唏噓。
趙婉手裏拿着鐵樂的虎頭帽從裏間走出來,踮着腳尖見糖糖走遠了,就對鐵心源道:「是不是覺得有些可惜?」
鐵心源嘆口氣道:「可惜什麼,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趙婉從虎頭帽上拔下一根絲線,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用肩膀碰碰丈夫的肩膀小聲道:「人家嫌棄你膽小呢。」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這麼明顯的挑逗你都聽不明白?
意思是要你膽大一點去她房間……」
鐵心源拍拍額頭痛苦的道:「你喜歡吃香椿芽炒雞蛋,可是香椿這東西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喜歡到心尖上的東西,對別人來說可能就是厭物。
不要拿你的心思來衡量別人。」
趙婉連連點頭道:「說的有道理,我準備下令禁止別人吃香椿!」
說完話兩人就對視着笑了起來。
夫妻間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就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樂趣,有些事情別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笑,唯有夫妻二人才知曉其中的樂趣所在,相互打趣一番,愛情就變成了親情。
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聽鐵心源給他分析國際政治,糖糖知道了,自然就不會亂說。
商道的熱度還在繼續飆升,很多商隊都在莫名其妙的興奮,他們只看到商道能帶來的龐大利潤,卻沒有,或者乾脆
第一零五章國際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