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門檻直奔花園去了。
正在屋子裏喝茶的夏竦手抖了一下,茶水頓時就漾了出來,坐在他對面的給事中張儀朝外看看,指着遠去的鐵心源問道:「子喬可認得這個孩子?怎麼走路會是那副模樣?」
夏竦拿手揩掉桌子上的茶水笑道:「春來我不先開口,那個蟲兒敢作聲!」
「哦?原來是《詠蛙》的神童到了,詩歌做的氣勢恢宏,就是風儀不佳,可惜了。」張儀拍着桌子連呼可惜。
夏竦哼了一聲道:「他的風儀不佳?華路兄恐怕是看錯了,就相貌而言,東京孩童中比他好的老夫沒見過幾個。」
「可他……」
「鴨子步是吧?定是懷中揣有陛下的厚賜之物,行動不便罷了。」
「子喬因何對此子的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夏竦黑着臉道:「老夫去河東之前曾經想要收此子為弟子。卻被他給拒絕了。」
「什麼?此子着實無理,子喬兄易數無雙,算學一道上更是勇猛精進,難道還有比子喬兄還要好的先生不成?」
夏竦苦笑道:「如果是朝中諸公,我還可以登門問罪,問題是他的老師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儒生,與此人對峙,會丟了我輩的顏面。」
張儀看着夏竦笑道:「子喬兄被人如此羞辱,卻不見半分煙火氣,虛懷若谷之心張儀佩服。」
夏竦笑道:』此事另有隱情只是不便於外人道而已,來來來,莫要談他,嘗嘗老夫從河東之地帶來的酥油茶,冬日飲用,別有風味啊……」
其實只要從御花園穿過去距離鐵家其實很近的,但是即便是七齡童也不允許從後宮穿過,所以鐵心源只好跟着太監從內宮大門出來再爬上城牆,最後繞道來到自家屋子頂上。
王柔花一直站在院子裏等候兒子回來,她的心一直揪着,直到兒子那張爛糟糟的小臉出現在城頭之後,她才放下心來。
從籃子裏跳出來的鐵心源把手裏的銅牌朝母親晃晃道:「娘,咱們發了,真的發了!」
王柔花沒怎麼理會那面銅牌,從兒子的懷裏掏出把兩顆香瓜,又掏出一大把子芭蕉,皺眉問道:「從宮裏拿的?」
鐵心源有些尷尬的道:「嘴饞!」
王柔花嘆口氣道:「其實你要這些東西很容易的……」
鐵心源笑道:「我自己弄來的才好吃,別人給的你孩兒還真的沒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