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貪了沒有,這個說不準,但可能性卻很小。
鐵喜心裏面卻清楚,這個關頭,若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表明尉遲江晚是他就是貪了,自己不可能把已經捧上去的尉遲江晚,給拉下來,而這件登聞鼓事,就需要暫時保密。
「尉遲大人,起來吧,我相信你得為人,現在江南新稅制改制,不能拖延,你在江南推行新政,一切照舊。」鐵喜的話一說出口,付子嬰就多少有些不滿了。
太子殿下說這番話,明顯是摻雜進了個人情感,有失公允,這讓文武百官如何看待太子殿下,只要你跟太子關係好,無論犯了什麼錯,都可以一點事情都沒有,那豈不助長朝中溜須拍馬,迎合天子之風氣
付子嬰剛想說話表達自己看法的時候,尉遲江晚沒有起身,而是搶先一步說道:「可是,臣現在身上已有大案,若這個時候再前往江南,若是被同僚知曉,怕是會損害殿下的名聲。」
聽到尉遲江晚的話後,付子嬰稍稍愣神,這不是自己想說的嗎?
「此事,我自有安排。」
鐵喜的這句話,同樣也是說給付子嬰聽的。
「岳山你帶着那個書生,親自前往一趟太和,秘密調查,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務必將此案調查清楚,不管這些銀子再哪裏,或者流向了哪裏,你都要給我找出來。」
岳山趕忙下跪領旨。
安排好後,鐵喜便讓尉遲江晚跟岳山兩個人先行離開,他需要和付子嬰解釋一下。
鐵喜本想着,兩個人走後,付子嬰會有很多質問他的話,但奇怪就奇怪在這裏。
付子嬰對這件事情,竟然沒有絲毫的表態。
即便是鐵喜主動追問,付子嬰也是不言。
這倒是讓鐵喜有些摸不着底,剛剛還有些激動的付大人,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平靜?
「付大人,方才不是還覺得我太過包庇尉遲江晚嗎,為何又不說話了?」
付子嬰聽到之後,嘆了口氣說道:「臣依然是這麼認為的,但是現在新稅制離不開尉遲江晚,殿下不想因為此事而耽誤新稅制,所以殿下,臣只想問一句,若此事真的是尉遲江晚所做,證據確鑿,殿下會如何決斷。」
聽完付子嬰的話後,鐵喜沉思一番。
自己先入為主,信任尉遲江晚,可若這件事情,真的是尉遲江晚做的,自己該如何決斷。
頓了片刻後,鐵喜才緩緩說道:「天子犯法與民同罪,自然是依國法而行,絕不徇私」
尉遲江晚,岳山兩個人離開東宮後,在回去的路上,尉遲江晚便朝着岳山提出邀請,想要請他去喝酒,卻被岳山拒絕。
殿下讓我們親軍在調查,出來之後,你卻一臉無所謂的請我去吃酒,本官還不想這麼早就告老還鄉,怎麼可能和你胡鬧。
剛剛雖然在東宮中,因為尉遲江晚以退為進,讓太子殿下對其沒有一句狠話,可岳山卻清楚,這是殿下不好意思說,手上也沒有證據。
自己雖然認為尉遲江晚這種人絕不會在銀子方面摔跟頭,可事也沒有絕對的,萬一他自認為對大宋朝而言很重要,真覺得將那些銀子據為己有,也不會有罪責加身,真干出這麼荒唐的事情,這朝中局勢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岳山清楚,按照殿下的性格,即便尉遲江晚對現在的大宋朝很重要,可犯了這麼大的過失,殿下還是不會放過他的。
尉遲江晚知道岳山的忌諱,也知道岳山不可能跟着自己去吃酒,可之所以還是提出邀請,就是想告訴岳山,自己行得正,坐得端,隨便你怎麼查
不過尉遲江晚卻不清楚,岳山已經想偏了。
從宮城離開的尉遲江晚回到了禮部,高麗來的使者還在那裏。
他已經等了快三個時辰。
尉遲江晚看到高麗使者的時候,稍有吃驚,這個傢伙真就一直在這裏沒走?
當下,便調整心情,又開始打起太極拳,情緒也與先前一模一樣,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場登聞鼓案,對於尉遲江晚來說,來的是剛剛好。
他並沒有慌張,甚至還有一種老天都在幫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