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說三道四了。」
鐵喜下午幹的事情,晚上的時候趙禎就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知道裏面的每一個細節。
為此,趙禎龍顏大悅了整整一晚上。
他喜歡看到自己的外孫笨拙而霸道的辦事樣子,更喜歡看他出醜的樣子。
在仔細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心情愉快的趙禎甚至在睡前喝了一杯鹿血酒。
此時,在廣袤的西夏土地上,到處都是狼奔豕突的西夏流民。
他們或者遁入深山,或者藏入地下,或者結伴自保,或者麻木的留在家裏等候最後的命運審判降臨。
失去國家的保護之後,他們就是獵物,就是牛羊,不論是宋人,契丹人,哈密人,阻普強盜都扮演着獵人的角色。
即便是契丹人與宋人相遇,他們也會很自覺的相互避開,繼續搜尋自己的目標。
這是一片很大的獵場,能容下所有的獵人。
孟元直跳下戰馬,皮靴踏破了酥鬆的鹽鹼殼子。
黑山已經在望,他的軍隊不能再繼續前進了,契丹人的哨探已經成群結隊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再繼續前進的話,一場衝突將不可避免。
吐掉嘴裏的鹽鹼沫子,孟元直對一名校尉道:「打着我的旗子去見蕭孝友,告訴他,他手裏的西夏人我全要了,讓他出個價錢。」
校尉應答一聲,就舉着孟元直的大旗帶着三十個騎兵就向遠處的契丹游騎跑去。
孟虎勒住戰馬韁繩不滿的道:「父親,能搶為什麼要用錢?」
孟元直看了子一眼嘆口氣道:「能用錢解決的,就不要出兵,哈密國的軍卒訓練不易,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輕用。」
「父親,當兵就是要打仗的,否則,要我們何用?」
孟元直看着遠去的校尉教導兒子道:「保國,平叛,開疆拓土,軍人自然不得惜命。
現在,不過是捕捉勞工而已,能不用將士們拼命,就儘量不要用。
等你有一天明白了袍澤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之後,就離將軍這個位置不遠了。」
孟虎點點頭,馬上又不服氣的道:『我們要這麼多的勞工做什麼?就為了鋪設那條路?」
孟元直笑道:「大王高屋建瓴,正在行前人從未做過的事情,一旦這條路修建完畢,西域與關內就再也割捨不開了,也就是說,哈密乃至天山南北將永遠屬於我們漢人。
這是曠古之偉業,一旦功成,堪與長城,運河比肩,大王也會因為這條鐵路名垂青史。」
長史韓宮笑着接話道:「最妙的是如此浩大的工程,還不用驅使我們自己的百姓,也自然就免去了因為繁重的勞役造成江山動盪的危險。
西夏國危害大宋五十年,五十年來對大宋的戕害罄竹難書,數百萬大宋百姓因為西夏國的存在而埋骨黃沙。
党項一族想要繼續苟延殘喘,唯一的出路就是修築好這條前所未有的鐵路。
如此,才能贖清昔日造下的無邊罪孽,這條鐵路是党項一族的地獄,同時也是他們救贖的明燈。」
孟虎不耐煩的道:「就是說我們需要非常多的勞役是不是?」
韓宮笑道:「自然是越多越好,如果能在大宋,河西走廊,哈密三處地方全都找到合適的鐵山,三處都建造巨大的鐵廠,只要分段施工,不出十年鐵路必成。
只是需要的人手會更多。」
孟虎大叫一聲道:「那還等什麼,我們現在就繼續去捉,不使一個西夏賊子逃脫懲罰。」
說着話就磕一下戰馬的肚子,帶着部屬飛一般的下了高坡,向西面那片密集的樹林狂奔而去。
他剛剛發現,那座林子上空的飛鳥在驚慌的盤旋,久久不敢入林,只能說,那片林子裏面有人,而且數量不少。
修建鐵路對哈密國來說並不難。
這樣的鐵路在哈密國很多,最初的時候出現在黃金谷,而後就出現在瑪瑙灘,後來又出現在哈密渡口的貨場上,現在,聯通哈密城與清香城的複線鐵路已經正式開始運行,每隔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一對由六匹馬拖拽的巨型馬車從兩地相對出發。
清香城與哈密之間的一百二十里道路,一個時辰就可輕鬆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