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你又帶她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江浩然唏噓道:「可憐這個傻女人並不知道你的心機,只當你為她報仇,這才激情殺人,於是稀里糊塗的就上了你的賊船,最後反倒被你活活掐死在床上,同樣沒能落個好結局,還真是一個悲情的女人呢。」
「沈雪是個好女人,和她在一起我很快樂,我很愛她,可卻對不住她,是我沒用,枉為武者,遇到了問題,只會選擇逃避,又怎麼可能超越自己,突破突破」
封於修突然頓住了,眼睛也越睜越大,直到這一刻,他才終於意識到了癥結所在,問題所向!
「看來,你已經不需要我提醒了。」
「是啊,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封於修喃喃道:「一直以來,在沈雪面前,我都刻意維持英雄的形象,甚至常常以救命恩人自居,挾恩自重,可這恰恰是極度自卑、毫無自信的表現!
從小到大,因為長相醜陋、天生殘疾,我沒少遭人嘲笑捉弄,沒有人看得起我,也沒有人願意跟我交朋友,可是,同樣沒有人知道,我是多麼希望得到別人認可,得到他人肯定啊!
直至沈雪的出現。
她給了我極大的心靈滿足感與成就感,在她面前,我似乎是無所不能的,似乎是不可戰勝的,似乎是無所畏懼的。
我可以永遠為她遮風擋雨,我就是她的神,她的yyds!
可惜,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
自從沈雪罹患絕症後,我除了眼睜睜地看着她一天天地被病魔摧殘的不成人形外,根本什麼都做不了。
我們的關係漸漸變得複雜,爭吵、埋怨、指責,幾乎成為了日常。
我的形象開始一落千丈。
我也變得越來越喜怒無常,整天不是怨天尤人,就是逃避推卸責任,直至最終惱羞成怒
在沈雪面前,我終於毫無形象可言!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與其如此,不如就讓時間定格,至少還能存留一份美好的回憶。
沈雪死了。
儘管我為她的死找了無數個理由,但我清楚,她是死在了我的軟弱、無能和自卑下。
這是一段痛徹骨髓的領悟,代價卻是摯愛的生命!
我知道錯了,可是為時已晚。
試問,一個失去勇氣的男人、一個毫無自信的男人、一個只會逃避的男人,本身就與武道意志背道而馳,又妄談什麼突破呢?」
封於修此時大徹大悟!
「師父,您改變了我的命運,可我卻辜負了您的教誨!」封於修懊悔不已。
「你師父是誰?」江浩然眼神微眯。
「合一門掌門夏淳恩。」
「夏淳恩為什麼要收你一個殘疾人為徒?」
江浩然很好奇封於修的這段經歷,因為原劇情中並未交代其一身武藝的出處,倒是夏侯武曾經教授過他一招半式,勉強能算是他的半個師傅。
按道理,像封於修這種野路子出生的武者,就算打法再凌厲,但因為缺失章法,所以攻勢中難免破綻百出,易被高手戳中死穴。
所以,通常這類武者都會以快打快,不給對方反應機會。
但封於修明顯不同,他招式精妙,戰法凝練,功夫火候極深,顯然得到過高人指點,接受過師道傳承。
因此,拋開不靠譜的劇情,這其中必然有着不為人知的故事。
「說來也是運氣,我是在師父外出遊歷之時與之結緣,並拜入門牆的。」
封於修陷入了回憶道:「我本名翁海生,出生在惠州羅浮山下的一個小村落中,因為先天殘疾,我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從此成為孤兒,全靠吃百家飯才能長大成人,所以沒有人瞧得起我,除了憐憫,我這輩子收穫最多的就是冷眼和羞辱。
我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想要出人頭地,改變命運,只有抓住一切機會,不惜一切代價,我耐心等待着,直到那一天,師傅夏淳恩來到村中,我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
師父之所以來到這裏,是為了採摘幾位難得的草藥,我從小就在山中長大,山形地貌可謂爛熟於心,於是當即就自告奮勇,為他帶路。
也是趁着這次進山的機會,最終我從師父那裏為自己爭取到了一個考驗的機會,他答應我,只要我能夠在半年內將合一拳修煉入門,就將我收為正式弟子,納入合一門門牆之內。
要知道,按照合一門的規矩,凡是一年之內能將合一拳修煉入門者,就可以成為親傳弟子,日後有機會得到師傅他老人家的衣缽傳承,繼續將合一門發揚光大。
但是,因為我天生殘疾,並不適合練武,所以師傅只給了我半年時間,我知道,他這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但就連我自己都沒想到,我在武術上的天賦竟然就連大師兄夏侯武都比不上。
僅僅三個月,我就成功入門,並成為合一門立派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可惜這並未能為我贏來尊重,先天上的不足,依舊讓我淪為大家的嘲弄對象。
此後,我更加勤奮努力,希望可以通過武術來證明自己,我要變得強大,強大到所有人都不敢輕視小瞧於我,也是在那時,我立下了天下第一的誓言。」
「那你是怎麼被逐出合一門的?」
江浩然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這個結果,但凡這其中沒出點意外,封於修只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
「夏侯武誣陷我偷看單英師姐洗澡並打算非禮她啊,但是我沒有,可是他們二人言辭鑿鑿,整個門派,除了師父半信半疑外,沒有一個人相信我。」
封於修言語中流露出了失望與恨意:「這就是一個圈套,因為我的存在威脅到了夏侯武的地位,他根本容不下我啊!於是這對狗男女便設計陷害污衊我,讓我無法立足,不容於門內。
趁着師傅還沒有真正將此事定性,我立刻逃出門派,否則根據門規,我有可能會被廢除武功,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我恨這二人入骨,可怎料時過境遷,別說這二人不知跑到了哪裏,就連合一門都不復存在了,不知道師父黃泉有知,會怎麼想。」
「不管他怎麼想都與你無關了,你還是考慮考慮你自己該如何收場吧?」
「你殺了我吧。」
封於修沉吟半晌,語出驚人道。
「你不怕死嗎?」江浩然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怕,但既然高下已分,那生死也該做個了結。」封於修嘶啞道。
「殺人者人恆殺之,你確實該死,但你確定不留下遺言嗎?」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可思議之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