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輪到無心被問訊的時候,無心先是被帶到了一個陰暗的小屋子裏,接着就被束縛在椅子上,椅子的對面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坐着五個人,其中一人身着飛魚服,一人做警衣衛打扮, 另外兩人身着七品官服,最後一人則是小吏打扮,手邊堆放着筆墨紙硯。
這麼大的陣仗,讓無心的心都直接沉到了谷底。
兩個七品官,差不多就相當於兩個知縣,而大明一共才有多少個縣?
說白了,七品芝麻官雖然是調侃知縣的官小權微,但是對於官場之外來說,七品官已經是大部分人窮極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及的高位了。
當然,有兩個七品官審案倒還好一些,可是坐在最中間的那個錦衣衛,卻根本不是無心最開始以為的軍余,而是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校尉!
首先,飛魚服並不是什麼人都能穿的,錦衣衛的軍余是沒有資格穿飛魚服的,只有正式在編的錦衣衛校尉才有資格穿。
其次,就算是錦衣衛校尉,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穿飛魚服,只有奉了天子詔令的情況下才能穿,而一旦穿上了飛魚服,就意味着見官大半級,哪怕是曾誠這個大明首輔也不例外。
出動了這麼大的陣仗……
無心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而他的動作卻直接落在了對面的錦衣衛、警衣衛和那兩個七品官的眼裏。
為首的錦衣衛咳了咳嗓子,問道:「無心?掛單弘佛寺的倭國佛子?」
無心當即就頓首應道:「是的,我在錢聾四十年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弘佛寺, 那時候我才九歲,如今算起來,我來到中原上國已經二十年了。」
錦衣衛校尉笑着點了點了點頭,又接着問道:「那你來中原的時間也不短了,現在光聽口音的話,甚至都聽不出來你是倭國人。」
這讓無心有些懵。
來了中原二十多年,尤其是最近十年,無心可沒少聽說過錦衣衛的傳說。
在無心的印象裏面,這些錦衣衛有可能一上來就對自己用刑,什麼笞杖、枷鎖、手杻、腳鐐、夾棍、拶指、壓膝、問板,這些亂七八糟的酷刑可能都會來上一遍。
無心並不怕這些酷刑,甚至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是萬萬沒想到啊,這個錦衣衛校尉一上來並沒有動用酷刑,反而像聊天一樣聊起了家常。
不過,無心倒也樂得跟他這樣兒閒聊,反正閒聊總好過被用刑。
只是聊着聊着,錦衣衛校尉忽然說了一句:「那些小孩子可都處理乾淨了?」
無心順口答道:「那是當然,師……」
回過神來後,無心趕忙改口說道:「什么小孩子?」
只是剛剛還十分和善的錦衣衛校尉卻像變了一個人,滿臉獰笑的從桌子上拎起一把錘子,走到無心跟前後抓起無心的左手,按在桌子上之後就一錘子砸了下去:「說吧,怎麼處理的,都處理到哪兒了,之前是怎麼拐帶的這些孩童,都有誰跟你是同夥?」
這個錦衣衛校尉根本就沒在乎砸的是無心的手還是手指反正都得慢慢砸碎,先砸哪個倒也無所謂,這麼大一個人,還有的是地方能砸。
接連兩錘子下去,這個錦衣衛校尉見無心只是一個勁兒的慘嚎,卻絲毫沒有招供的意思,便扭頭對那兩個七品官和警衣衛說道:「接下來,可能有點兒血腥,你們要是受不了,就先捂住耳朵,轉過身去。」
警衣衛神色如常,笑着說道:「話說,我也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什麼慘烈的場面沒見過,你繼續。」
那兩個七品官當中一人也跟着笑道:「我們倆雖然沒上過戰場,可是在書上也沒見看過這種場面,如今能親眼見到,也算是開開眼界,萬不可錯過。」
錦衣衛校尉見這四個人都沒有害怕的意思,便呵呵笑了一聲,對着門外吩咐道:「來人!把刑具都準備準備,今天咱們讓警衣衛和大理寺、刑部的同僚們長長見識!」
說完之後,錦衣衛校尉就直接放下了手裏的錘子。
既然要讓同僚們長長見識,那可就不能再用錘子這種東西了,因為錘子這玩意只能用來砸人,沒技術含量!
等了大半個時辰之後,一群錦衣衛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