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有聲的話語,更是讓他此刻的狀態顯得是那麼的不堪。
當他的視線遙遙看向前方之時,就聽唐昧繼續說道:「上官大夫,你剛剛說末將和聯軍和媾和之心,這實在是過了。」
「不說王上將此戰全權委託末將處置,末將根本不可能與聯軍媾和。」
「就算末將真的與聯軍方面媾和了,上官大夫以為你有可能知道嗎?」
聽着對面這一句充滿平靜的話語,不知為什麼上官大夫只覺得自己如墜冰窖一般。
這一刻,他好像是被一頭危險的猛獸所盯上,能夠做的也只有待在原地、瑟瑟發抖了。
數息之後,看着對面唐昧那充滿平靜的神情,上官大夫輕輕將胸中的那一抹恐懼收起。
強打着氣勢,就見他臉上對着唐昧努力擠出一份笑容,「將軍,此言有理,是在下失言了。」
「在此,在下用一禮向將軍賠罪,將軍請受在下一拜。」
就在上官大夫就要向着唐昧躬身一拜之時,一雙手卻是忽然擋下了他的動作。
順着手臂輕輕向上看去,緊接着上官大夫的視野之中便出現了唐昧那帶着一絲笑容的面容。
「大夫此言過了,你我皆是王上之臣,又何須行如此大禮。」
「快快起身,快快起身。」伴隨着一聲話語將對方扶起來之後,唐昧似乎也不願意和對方過多地糾纏,隨即下達了逐客令:「大夫,本將還有些軍務要處理,就不留大夫了。」
「大夫請。」
聽到唐昧說出這一番話語,剛剛好不容易才從死亡邊緣爬出來的上官大夫哪裏還敢在這裏有半點停留。
「如此,在下也就不叨擾將軍了。」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上官大夫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向着大帳帳簾方向退了過去。
數息之後,伴隨着上官大夫身影的消失,大帳之中再度歸於了平靜。
眼見上官大夫已然退出了大帳,眼見大帳之中已然只剩下了自己兩個人,莊蹻緩緩走到了唐昧的身後。
「將軍,要不要末將派幾個人,將他給……」
一邊說着,莊蹻的手中還一邊做着斬首的動作,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之中更是充滿了寒芒。
就在莊蹻這個提議剛剛提出的時候,唐昧便出手阻止了他,「不用。」
一句簡短的話語落下之後,遙望着前方那輕輕擺動的帳簾,唐昧的眼中一陣意味深長的神情浮現。
「殺了他,對我們不利。」
「我們和他剛剛才爆發衝突,他便突然死去了,別人一定會將懷疑的目標鎖定在我們的頭上。」
「他畢竟是奉了王命前來沘水前線的,我們也不好因為他觸怒了王上。」
唐昧對着莊蹻說完了這一番解釋之後,腦海之中忽然一陣思緒浮現。
一抹亮色在其雙眼之中亮起,然後就聽唐昧對着莊蹻沉聲命令道:「派幾個幹練、機靈的親衛給我死死地盯着他,一旦他有所異動,立刻向我稟報。」
「諾。」
接受了來自唐昧的命令之後,莊蹻向着前方躬身一諾,然後很快也退出了大帳。
片刻,當大帳之中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唐昧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另外一邊,在唐昧的放縱之下,好不容易才逃出大帳的上官大夫,先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等到心神恢復了些許之後,這位上官大夫的視線再一次地看向了那一座中軍大帳。
其實上官大夫之所以如此針對唐昧,甚至不惜造謠對方與聯軍媾和,乃是因為想要奪下唐昧手中的兵權。
按照上官大夫原來的設想,是通過拉攏楚軍中下層的一部分將領,來逐步控制唐昧所率領的這支楚國大軍。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儘管他百般拉攏、威逼利誘,那些中下層將領也沒有一個人願意選擇投效他。
多年跟隨唐昧的經歷,已然讓這些人早已經對自己的主將充滿了信任,根本不是他三言兩語可以撬動了。
沒有辦法,在中下層將領之中碰了壁的他,只能從唐昧這一位楚國大軍的主將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