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眾人對蘇子墨沒有任何怠慢,哪怕他已經失去功名。
蘇子墨點了點頭,看向床上斜躺着的一位老人。
「二公子。」老人鬚髮皆白,臉色枯黃,似乎行將就木,見到蘇子墨仍露出微笑,眼底深處帶着一絲寵溺。
鄭伯是蘇府的大管家,雖然沒有任何功夫在身,但蘇家的每一個人,包括蘇鴻在內,對他都是畢恭畢敬。
鄭伯身形消瘦,年事已高,如今遭此重創,能不能熬過去都是未知。
「鄭伯,對方是什麼人?」蘇子墨心中大怒,神色卻極為平靜,來到床邊輕聲問道。
「還能是什麼人,肯定是趙、李、楊這
三家孫子乾的!」尉遲火破口大罵。
「這事沒那麼簡單。」說話之人四十多歲,面容沉穩,是蘇家護衛的頭領劉瑜。
「劉叔,什麼意思?」蘇子墨問道。
劉瑜看着蘇子墨欲言又止。
尉遲火哪能忍住,大聲道:「劉瑜,你婆婆媽媽的做什麼,這都什麼時候了?鄭先生被他們打傷,老管慘死,若不是你手下那幾個小崽子機靈,殺出重圍,鄭先生哪還有命在?那幫人是下死手的!」
「管叔死了?」蘇子墨心中一痛。
小時候,蘇子墨常騎在管叔的脖子上,胡亂抓着他的頭髮。
但無論蘇子墨怎麼胡鬧,管叔卻從來不惱,只是笑呵呵的陪他玩。
蘇子墨咬牙道:「這種事,官府都不管?」
「官府也就管管平民百姓的事,這幾個家族的衝突,他們唯恐避之不及。更何況,江湖事,江湖了。」劉瑜搖頭說道。
蘇子墨沉聲道:「劉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瑜輕嘆一聲:「我手下的護衛跟蹤那幾個人,看到他們進了沈家。」
「沈家這幫忘恩負義的雜碎!」尉遲火一拳打碎旁邊的桌子,喘着粗氣。
這些年,由於蘇子墨與沈夢琪的關係,蘇家沒少幫助沈家,而如今沈夢琪拜入仙門,一飛沖天,沈家卻將矛頭轉向了蘇家的人。
劉瑜又道:「我調查了一番,沈家這些日子也在籌備蓋一座酒樓,咱們蘇家的酒樓擋路了。」
蘇子墨面無表情,靜靜的聽着劉瑜的分析。
「咳咳!」
鄭伯咳了幾聲,微微喘息道:「這件事雖然是沈家出頭,但未必沒有其他三家在背後推波助瀾。此事到此為止,等大公子回來再說。」
「難道咱們就這麼忍了?」尉遲火咬着牙齒。
劉瑜嘆道:「先忍下來吧,沈家崛起太快,可能已有先天高手加入,若是貿然找上門,恐怕都容易折在那。」
「大公子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估計快了。」
蘇子墨突然說道:「鄭伯,你好好養傷,我出去透口氣。」
說着,蘇子墨便轉身離去。
……
三個月前,蘇子墨被廢功名,沈夢琪離去,再加上追風之死,他心中實在是憋了一口惡氣。
否則,當日夜裏也不會險些控制不住,差點將那潑皮一刀捅死。
這段時間,在蝶月的指點下,蘇子墨苦於修煉,但實際上,這口惡氣卻並未發泄出去。
如今蘇家遭此變故,鄭伯重傷,管叔慘死,徹底激怒了蘇子墨。
蘇子墨走出蘇府,腦海中便只剩下四個字——欺人太甚!
江湖上對於後天、先天的境界之分,蘇子墨也有一些大概了解。
後天、先天,都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圓滿四個層面,大哥蘇鴻便是先天初期的高手。
蘇子墨不清楚如今的自己,到底能與哪個層面的高手抗衡。
在蘇子墨想來,只修煉三個月,怎麼都抵不過人家苦修幾十年之功。
但蘇子墨依然要去沈家討個公道,畢竟曾讀過十幾年書,他自認為萬事大不過一個理字。
沈家必須要給他一個交代!
不多時,蘇子墨來到沈家。
僅僅三個月,沈家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原本一個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