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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彤彤知道來到這裏又要受氣,現在已經習慣了,「奴婢做些什麼?」
「你沒看到水缸里的沒水了嗎,把那十個缸挑滿,挑不滿不准吃飯。」裴公公用手帕擦擦嘴巴。
關彤彤一聽就來氣,自己剛來哪知道水缸沒水了,看看院裏十個大水缸,高快到自己脖子了,寬兩個人都抱不過來,這要什麼時候才能挑滿。
「愣着幹什麼快去啊,你還以為你是才人啊,下賤奴婢。」裴公公罵着。
關彤彤暗自咬牙,「我忍。」轉身朝水缸走去,拿起水桶,在院中打水。
井水是轆轤,把水桶掛在鈎子上的,然後攪動木棒打水。
開始還能提動,後來又累又餓,一桶水都難倒進水缸里。
「磨磨蹭蹭,你倒是快點啊,中午飯沒你的。」裴公公在旁邊指手畫腳。
關彤彤腳步蹣跚,額頭上傷口又痛,水都濺了一身,紗布也濕透了,感覺傷口火辣辣疼痛。
一把扯下紗布丟到一邊。
「哎呦還是個丑鬼,怪不得被趕出太和殿,原來毀容了。」裴公公看她永無翻身之日,臉上露出陰險一笑。
關彤彤提着一桶水晃晃悠悠走了,一點力氣也沒有了,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手掌,膝蓋都磕破了。
痛的每跟汗毛直豎,想想自己在二十一世紀生活,跟這裏比簡直是天堂與地獄。
眼睛開始濕潤,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心一橫,眼睛一瞪把眼淚又憋回去了。
自己從小就告訴自己,眼淚是最沒出息東西,越是在困難面前越不能掉眼淚。
站起來從新打水,直到深夜才把水挑滿,也沒人告訴自己住哪裏啊?該去哪裏。
太和宮那邊是回不去了,楚雲閣眼看天都快亮了,走進御膳房門口,看大門緊鎖,進去找口吃的都不行。
這會汗水開始發涼,身體越來越涼,大臘月天外面刺骨寒風,在不活動一下,自己會被凍死。
在院裏跑步,這樣才不會凍僵。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廚師過來開門準備早餐,看關彤彤在院裏跑步,那是跑,還不如說挪,一步邁不動三指,不免起了同情心。
打開御膳房門,直到裴公公很晚才過來,「進來吃點東西吧。」
關彤彤筋疲力盡,聽到有吃的,振作精神走進去。
有人給他炒了菜,遞給她兩個饅頭,把昨晚剩的菜湯熱了一碗,「吃吧,你的住處就在御膳房右側,御膳房宮女都住那裏。」
「謝謝你。」關彤彤狼吞虎咽吃起來,吃飽喝足覺得身子暖和多了,眼皮開始發沉,暈暈乎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那人看她睡在這裏也不合適,現在不能稱呼才人了,只能叫名字,「楚彤彤,你不能睡這裏,我們馬上要開工了,一會裴公公發現您睡這裏,我們都會被連累。」
看關彤彤一點反應都沒有,又說了一邊還沒有反應,看看她臉通紅,嘴唇乾裂,「發高燒。」用手一摸額頭更加確定。
關彤彤衣服都濕了,晚上在外面一凍,在加上傷口感染,這才發高燒。「這可怎麼辦?」
「告訴裴公公去,出了人命誰都擔當不起。」有人道。
大家圍觀,誰都不敢做主。
一會裴公公走進來,「怎麼了?一會耽誤了娘娘,太后早餐你們吃罪的起嗎。」
一個大廚忙道「你們趕緊忙你們的,裴公公一看怎麼辦?」
裴公公看看關彤彤臉色煞白,簡直跟死人一樣,宮裏死人習以為常,死了拉出去扔亂葬崗上就完了。
但也不能死在這裏啊,「抬到房裏去,讓她自生自滅。」
過來兩個宮女,抬起關彤彤出了御膳房,本不想抬進她們住處,在屋裏死人很晦氣,那個房間裏不知有多少冤魂了。
可是有命令,死在房裏里上報一下就行了,死在外面就要追究責任。
二人把關彤彤抬進房間,朝床上一扔,轉身出去,死不了算她命大,死了算她倒霉,轉身出去,誰去管這個。
關彤彤迷迷糊糊,不知昏迷了多久,只聽旁邊一個人在哭泣,想要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