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合上彈倉,把剩餘的幾十發子彈揣進兜里裝好,戴平安才終於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在吳海之家的火海里,戴平安身上所有的裝備都着火了,包括那身價值不菲的黑色套裝。那兩條插着二百多發子彈的腰帶和子彈帶更是被他扔出去老遠。灼熱的火焰他或許敢堅持下,但把兩串二百多響,隨時能炸響的「鞭炮」掛在身上,他還是不敢玩的。
於是當他一槍崩了吳海之以後,渾身上下就只有手中那把斯科菲爾德的左輪手槍和燒的只剩半截的時髦長褲留下來陪着他。不過以他當時皮膚的燒焦狀態來說,穿不穿褲子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借着夜色的掩護,他又摸回了聖丹尼斯,擺脫了吳海之那些聞聲而來的徒弟們,但這並不意味着戴平安就安全了。正如吳海之生前所說,羅便臣的二兒子現如今是聖丹尼斯警局的副警長,他怎麼可能放過戴平安。
當然,這跟戴平安逃跑時鬧的動靜太大有關。逃亡路上,時不時就被發現的他用光了槍里剩餘的五發子彈,殺了三名巡警,才換回來身上的這身警服以及在墓地這裏躲藏的機會。
街上來往的都是巡警,他出去沒走兩步就會被識破。
如今這幾十發子彈入袋,戴平安的心裏又多了幾分逃出去的信心。將盜墓賊留下的那瓶酒一飲而盡,糊弄下自己飢餓萬分的肚子,然後他的視野中就多了一柄大刀。
刀寬背厚刃兒飛薄,殺人不見血光豪,紫微微、藍窪窪的一柄專門用來在菜市口砍人頭的鬼頭大刀!
「咕嘟!」
這次輪到戴平安咽口水了。
大刀刀柄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握在手中,順着胳膊看上去,那副身板又高又大,整整超出戴平安一截子,光滑鋥亮的腦門下,又黑又粗的辮子如同一條黑蟒繞在脖子上。
來人站在一座墓室之上,頭頂着一輪明月,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戴平安,雖然逆着光看不清對方的相貌,但戴平安已然猜到來人是誰。
「舉起手來!放下武器!」
這是戴平安最後的掙扎,可對方輕然一笑,揮刀指向了戴平安「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矣,何必做這無謂的掙扎!你的步態已經出賣了你,束手就擒吧,戴平安!」
步態?這還是不是美國西部,怎麼串味到武俠了?
戴平安的內心崩潰了,想不到最後會被閻孝國堵在這裏。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戴平安的事情,我早有耳聞,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受得起閻某一禮!」說着話,閻孝國倒提着刀,雙手抱拳行了一禮「沒想到今天白天遇到的就是你,我本想着放你一馬,奈何你復仇一事,事關幾萬華國工人的生計,閻某不可大意……」
「行了,別說那麼多沒用的,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古語有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
「停,我他媽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戴平安再次打斷了閻孝國,事到臨頭他也放開了
「你應該看出來了,我眼裏從來沒有什麼所謂的狗屁朝廷,這些扯淡的君君臣臣廢話你跟我少說!」
「難道你是反清復明的朱明餘孽?」
「不是!老子沒有那牛的祖宗!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就是不爽你們的韃子狗皇帝,也看不慣那個老妖婆子,怎麼着?」
「住口!」閻孝國徹底怒了,揮刀一指戴平安,就要說什麼,但戴平安也不客氣,拿槍指向閻孝國的同時,第三次打斷了對方說話
「住你大爺!為什麼有的人天生就是主子,而且還的能當皇帝,而其他人生下來就得是奴才!老子就是不服怎麼着!去你媽的!」
說着話,戴平安低頭看了眼地下
「咱們倆之間大概……就算它十步吧,我知道你功夫高,但我還要看看,十步之內到底是你的刀快,還是我的槍快!反正今天只有一個人能從這活着走出去,咱們兩個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好!」
十字架上的貓頭鷹被嚇得呼扇着翅膀飛走了,呼嘯的夜風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戴平安握着槍的手裏滲出了汗,左
24,血色的眼睛,世界還有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