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緝令不關我們的事。」
「是,師父。」
挨訓的鬼腳七乖乖的低下了光頭,而一旁的十三姨也只是笑了笑,沒說什麼,至於那張嶄新的通緝令,則被黃飛鴻甩出了窗外。
通緝:
戴平安,
罪名:
搶劫謀殺
賞金:
黑水鎮:10000美元,
聖丹尼斯:4000美元,
死活不論!
薄薄的紙張沒在風中撲騰幾下,就飄落地下,被馬匹和車輪交替的碾壓在土裏,上面代表着黑水鎮法律的印章更是泡在泥水裏,爛的一塌糊塗。
馬車在前方的路口轉過彎後,繼續向西漸行漸遠。伴隨着車隊最後一輛馬車在拐彎處的消失,引起黃飛鴻警惕的那片灌木叢中,一雙佈滿血絲,大睜着的眼睛還是無奈的定格了下來。
鬆開捂着對方口鼻的雙手,戴平安踉蹌的身子從樹叢中滾了出來。他沒有急着把傷口處捅着的匕首拔出來,而是先踢起地上的黃泥蓋住點點血跡後,把灌木叢里的屍體拖進了樹林。
樹林裏還有七八具屍體,從深處到靠近路邊的灌木叢,幾乎每走幾步就有一具屍體倒在地上。屍體的傷口都在背後,不是手斧,就是匕首,除了跑的最快那一個人。
當時戴平安手裏的武器都已經甩了出去,眼看着對方就要衝出樹林,跑到大路上求救,他只能把那個傢伙撲倒在灌木叢中,活生生的捂死。
腰間捅着的那隻匕首,就是對方在臨死前給他留下的最後想念。
昨天的大雨從白天下到了晚上,
戴平安也從白天淋到了晚上。
失血,失溫,失去知覺,
不知道有多少次,戴平安從馬上摔了下來,但也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抓着纏在手腕上的韁繩,又重新爬回了馬背,直到那匹馬倒在暴雨之中,再也起不來。
沒有馬,就自己走,
廣袤的大平原上沒有什麼可以遮風擋雨,雨中的戴平安就這樣向西一直走着,終於走出大平原,在高樹的密林中找到一間廢棄的地下酒吧。
其實戴平安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急着來高樹,避雨的地方在黑水鎮的附近有很多,但這是一種說不清楚,卻又難以抑制的衝動,他就是想來到這邊,哪怕只是看一眼。
漆黑的地窖里,渾身濕透的戴平安連生火這一件小事都無法實現,靠着包里最後一瓶龍舌蘭,他連濕透的衣服都沒脫,就那樣昏昏睡去。
夜很長,但夢不香,
黑暗中,總有人用一種麻木的眼神看着戴平安,
似曾相識,卻又無法記起,
直至昏迷。
當戴平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90,路過的黃飛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