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過後,副鎮長也躺下不動了。
酒吧上下槍聲不斷,忙着逃命的人質里沒人顧上回頭看一眼,誰也沒想到這麼一眨眼的功夫,黑水鎮權勢最高的兩位正副鎮長就已經死在「戴平安」的槍下。
這個時候,樓頂的槍聲也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希克森衝出酒店抬頭望去,但二樓的樓頂遠在路燈照射的範圍之內,黑乎乎的根本看不清。
「他在劇院的樓頂上,我們的人上不去!」聽聞手下的回報,希克森警長的臉色更黑了。
當然上不去了。
黑水鎮建築緊湊,酒吧,糖果店,劇院,銀行,咖啡館,五棟建築物緊挨着修建,樓頂幾乎是相連在一起。
儘管每棟樓的後面都修有攀爬的梯子,但在戴平安雙槍的威脅下,怎麼可能讓人成功爬上來,往往剛探出腦袋,腦袋上就多個眼。而且中間的劇院修有兩層半那麼高,是黑水鎮中心第二高的建築物,守在劇院樓頂,就算有警探僥倖爬上去也得面對戴平安居高臨下的槍口。
半夜三更,樓下燈火通明,樓頂上漆黑一片,希克森想遠距離用步槍遠程瞄準都做不到。
「讓人去對面酒店樓頂,用槍把給我他逼下來!」
「已經有人上去了,可是……」
黑水鎮酒店是鎮中心最高的建築,有三層樓高,跟酒吧這排建築隔着一條街,正好在劇院的側前方,理論上可以壓制劇院樓頂。
可希克森警長抬頭一看,忽然發現劇院樓頂前方用水泥修飾的裝飾,正好擋住視線,把戴平安的身形遮在裏面。
「呯!」「呯!」又是兩聲槍響,緊跟着便是短促的尖叫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
希克森警長的臉已經黑的沒法看了,在殺了兩位鎮長後,他已經沒有了後路。如果抓不到戴平安,如果找不到那十五萬的贓款來安撫手下眾人,他會比割掉頭皮的印第安人都死的難看。
來到這條街的後側,有四五條梯子可以爬上樓頂,但每條梯子下面都有警探的屍體。這一會兒的工夫已經有二三十人死在戴平安的槍下,但十五萬美元的巨額誘惑還是讓四五十人的警探圍在了下方。
就是沒人敢再往上爬。
「十分之一!」希克森撥開眾人走了進去:
「不管是誰,只要抓住上面這個傢伙,就可以拿一成。注意!不是四千美元的一成,是十五萬美元贓款的一成,一萬五!」
說着話,希克森警長脫下臃腫的警服外套,露出裏面精幹的馬甲和襯衫。他一手拔出手槍,一手攀上的梯子。
「其他人在下面掩護,想要錢的跟我一起上,咱們同時爬上去,記住!要活的!」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一萬五千美元的誘惑下,很快有人站了出來,抓住了其他梯子。
希克森手一揮,幾名警探跟着他開始同時攀爬,等爬到頂端的時候同時停下,希克森揚起手槍。
「呯」的一聲槍響,眾人一起攀上了樓頂,可樓上哪還有戴平安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