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垂下手,冷冷看她。
安然心情絲毫不受影響,笑盈盈走過去,「怎麼,見到我不開心?」
焚天沒好臉色,「哼!」
他往後一讓,看也不看她,「你的池子。」
安然走到焚天旁邊,往裏一瞧,那池子已經挖出來了。
就是裏面還需要修飾修飾,現在還只能說是一個有稜有角的坑。
「呦,不錯啊。」安然毫不吝嗇地鼓掌,「你這效率很高嘛。」
說完,她就往坑那邊甩出幾道符紙。
符紙飄飄蕩蕩宛若樹葉般落入坑裏,碰到坑底立刻就消散於無形之中。
一陣煙花般的光散射出來,把整個坑都掩住了,叫人看不清真實的情況。
焚天不知道安然在搞什麼名堂,看到這光下意識又後退了幾步,等幾秒以後光芒消失,他看清了坑裏的景象,瞪大了雙眸。
若說安然來之前他挖的那只是一個有形狀的土坑的話,安然來之後的那坑就不是坑了。
而是酒池肉林的池。
但想到這豪華的池子是怎麼來的以後,焚天臉都黑了。
他憤懣不平,「你明明自己幾張符紙就能搞定的事情,為什麼要我花十幾天來挖?」
想他鳳凰一族的聖子,從來都是活得高潔自在,超脫俗世,哪有這麼狼狽又勞累的時刻?
安然好似早就意料到他會這麼生氣,跟摸小狗一樣隔空拍了拍他,「你要這樣想呀,如果不是你先打好了基礎,這池子也不會這麼快就建好不是。」
焚天氣極,「什麼基礎?」
他還要跟安然理論,就見安然已是渾不在意地轉移了話題。
「在島上憋了這麼些日子,厭倦了吧,想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焚天要噴出口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他驚訝,還有些狐疑和不可置信,那雙自帶媚色的眼上下看了看安然,看她神色不似作假,才半信半疑地問,「你要放我走?」
安然:「誰要放你走了?我哪個字說了要放你走了?」
焚天情緒還沒來得及轉換呢,就又生氣了,「我就說,你是故意在整我。」
「沒有啊。」安然無辜至極,「我問你想不想出去看看嘛,又沒說要放你。」
焚天已經氣到不想搭理她了。
要不是他現在損傷過重,無法使用鳳凰真火,肯定要把這氣人的女子好好收拾一頓。
他轉過身背對着她,朝遠離她的方向走去。
真是懶得理她。
「別走啊。」安然叫他,「你想出去的話,我就帶你出去嘛。」
焚天閉耳不聽,在此刻的他心裏,安然就是滿嘴亂說,也沒個準話,他可辨別不出來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那就都不聽最好。
他徑直走到自己先前整理出來的一塊地方,坐下休息。
剛坐定,半空裏就掉下不知道什麼東西,兜頭蓋了他一身。
焚天眼前一黑。
他扯下了蓋在自己頭上把視線遮擋的布,還沒完全扯下來一件呢,就又落下來一件。
焚天眼前再次一黑。
不過這個時候,他已經沒了把身上東西扯
完的時間了。
衣服源源不斷地從他頭頂上方掉落下來,直把他埋在了裏面。
等最後一件長衫飄下來,地上鼓鼓囊囊堆起了一個小山包,而焚天的頭是不見了,只有隱約的四肢肌膚從衣服間透出來。
安然悠悠然走到小山包前,看着一動不動的四肢,「呦,不會是被砸死了吧?」
那小山包抖動起來,不少衣物都滾落了下去。
山尖尖里冒出一個頭,一雙好看的眼眸里滿是怒火。
「你到底要幹嘛!」焚天實在是忍不了了。
不行,他今天一定要跟這個女的同歸於盡。
太惡劣了,實在是太惡劣了。
他焚天,從來就沒有受過這樣的捉弄和恥辱。
焚天憤怒地扒拉開衣服,一腳踢開一件,踩着小山包往下跳,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