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沒有內監,沒有宮娥,一片肅殺!
以往常見的熟悉的面孔,一路上,他一個沒有見到!
田爾耕雙眼微微睜大,暗自咬牙,心頭萬分緊張,還是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他身後不足兩丈,有一隊禁軍盯着他,似乎他只要有一絲異動,就會撲上來,將他斬殺!
田爾耕能聽到他的心臟跳動聲,一聲比一聲大,令他緊張的口乾舌燥,忽然間,他猛的身形一顫,雙眼怒睜,無比的恐懼,頭上直冒冷汗——『九千歲,不會已經……』
想到這一點,他全身冰冷,甚至臉色都有些發白。
內監側着身,看着田爾耕的表情,顫抖的
雙腿,微微撇嘴。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田爾耕雙好似要失去知覺,控制不住,站立不穩的時候,安靜的殿裏,傳來一道冷清的聲音:「進來吧。」
田爾耕一個激靈,身形不穩,差點沒直接前撲倒地。
「走吧。」內監淡淡說道。
田爾耕連連點頭,飛快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艱難的咽了口吐沫,抬起不受控制顫抖的雙腿,快步向前走。
他姿勢有些彆扭,幾次要摔倒。
來到熟悉的乾清宮門檻,他強行定了定神,而後低着頭,邁步走進去。
他徑直向前,頭也不抬,餘光所及,能看到不遠處坐着一個人,他不敢多看,來到近前,單膝跪地,沉聲道:「臣田爾耕,參見陛下!」
朱振看着田爾耕,尤其是他眼皮上那道顯眼的疤痕,雙眸冷漠,語氣更冷,道:「田爾耕,你是姓朱,還是姓魏?」
本就戰戰兢兢的田爾耕,大驚失色,雙眼都是恐懼,猛的雙膝跪地,重重磕頭,沉聲道:「臣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朱振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田爾耕感覺着以往如春溫暖的大殿,此刻冰冷刺骨,令他如墜冰窟,全身不住的打顫。
駱養性就坐在一旁,脖子忽然發冷,不自覺的低頭,彎腰,雙眉悄悄皺起,眼中都是凝重。
大殿裏,只有三個人,一片的冷寂。
朱振靜靜坐在龍椅上,心裏估摸着時間,差不多的時候,他瞥了眼駱養性,道:「朕,現在要由駱養性接管錦衣衛,你有意見嗎?」
田爾耕的頭死死磕在地上,臉色蒼白,睜着通紅的雙眼,顫聲道:「臣絕無意見,一切謹遵陛下聖意!」
朱振看向駱養性,面無表情,道:「田爾耕現在陪你去鎮撫司,知道怎麼做嗎?」
駱養性從椅子上起來,噗通一聲跪地,沉聲道:「臣明白。」
朱振沒有說話,拿過身邊的公文,無聲看起來。
大殿裏,靜寂的可怕。
又過不知道多久,駱養性慢慢抬起頭,看着朱振,欲言又止的低下。
只是在這裏短短不過一刻鐘,他已經深刻感受到,這位剛剛繼位的年輕皇帝,與天啟,與泰昌,甚至與神宗皇帝完全不一樣!
這田爾耕,已然是砧板上的肉!
那魏忠賢,閹黨呢?
駱養性深知魏忠賢的勢力,低着頭,滿臉肅重,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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