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說。
她原本是把它放在休息室的保險櫃裏的,其他客人的禮物都是放在一起保管的,可她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帶着寵靖瑄回了休息室,就把它單獨收了起來,也沒有去登記。
「你……」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他在休息室里看見的,怪不得他的臉色在宴會的後半段一直不太好,原來是因為這個。
「我其實不想收的,他說是給孩子的,讓我一定收下。當時那種情況,拉拉扯扯更加難看。所以,我就……我本想找個機會再還給他的……」
雖然委屈,可榮甜還是解釋了一遍。
她回憶了一遍過程,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裏做錯了,寵天戈為什麼要生氣,而且還把東西擺在她的面前,就好像人贓俱獲一樣。
他不開口,就好像在估量着她的話到底可信不可信一樣。
榮甜忍了又忍,終於還是眼眶泛紅,她從他的腿上站起來,像個執拗的小孩一樣,聲音冷漠:「我沒有撒謊,你要是不相信,就去問他好了。我不是貪小便宜的人,雖然我不懂玉,可我也知道這東西很貴重,不會亂收的。」
她的樣子終於令寵天戈的表情產生了一絲動容,他試圖伸手去拉她,不料,卻被她躲開了。
他忽然浮起一股怒氣,許久許久未曾有過。
「過來。」
寵天戈耐着性子,喊了一聲。
榮甜微微垂着頭,不肯過去,甚至,她直接跑了,跑進房間,還把門反鎖上了。
套房裏有好幾間房,她不擔心他沒有地方去睡。
這個舉動,令寵天戈感到一絲哭笑不得。
他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想洗澡,也不想睡覺。
正想着,隔壁房間和這間房相連的那扇門被人輕輕推開了,寵天戈沒有回頭,他知道,有這個膽子的人,只有他的兒子。
果然,那小人躡手躡腳地走過來,從後面捂住他的眼睛,故意憋粗了喉嚨,小聲問道:「猜猜我是誰?」
他忍着笑意,故意配合:「你是大灰狼,我是小白兔。」
寵靖瑄嘆了一口氣,很無奈似的,鬆開手,他走到寵天戈的身邊,一屁股坐下來,一手托腮,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爸爸,你什麼時候能不這麼幼稚啊?」
一句話,險些令寵天戈噴出一口老血來。
「我怎麼說大灰狼呢?你居然還說自己是小白兔。」
寵靖瑄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寵天戈。
他的媽媽都要被人搶走了,而他的爸爸還在這裏裝小白兔,看來,一切只能靠自己,誰也指望不上了,難不成,他要指望那個睡在隔壁的奶娃娃?
「爸,那個林叔叔喜歡媽媽,媽媽好像不喜歡他,但是一見到他,媽媽就會很緊張。」
想了幾秒鐘,寵靖瑄手腳並用地爬到寵天戈的身上,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
「哦?是嗎?你怎麼知道?」
寵天戈微笑着,一挑眉頭,示意他說下去。
雖然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太地道,不過,為了媽媽,寵靖瑄豁出去了,索性把上一次在醫院見到林行遠,以及今天見到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講給了寵天戈。
頓了頓,他的眼睛一瞄,一下子看見了放在寵天戈手邊的那個首飾盒。
「哎,就是這個!媽媽說不要,他偏要給,還說是給珩珩的,什麼你不要就扔了之類的。我覺得他一直在看媽媽,就跟媽媽說收下吧,然後帶着媽媽回休息室,不用再跟他聊天。怎麼樣,我聰明吧?」
寵靖瑄歪着頭,一臉得意,就好像立了大功一樣。
寵天戈一怔,想起榮甜剛才所說的話,果然和小鬼頭說得差不多,她的確沒有撒謊。
看來,是自己小心眼了。
「爸爸,不要讓他再見媽媽,他才是大灰狼,媽媽是小白兔,我們要保護好小白兔。」
見寵天戈半天不說話,寵靖瑄很緊張地用頭蹭了蹭他的胸膛,小聲提醒道。
他失笑,連一個孩子都能看得清楚,也許,是林行遠太張狂了,如果他之前還有所收斂的話,那麼經過骨髓捐獻這件事,他是一點兒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