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平日裏在族中就是一個隱形人。
這樣一個隱形人卻突然躥了出來,為柳氏的事情出了頭,三娘笑了。
二娘要將柳氏的這件「孝舉」鬧大,就憑她自己的一己之力恐怕是沒有辦法實現的,她需要一個能在族中發言的聲音。而這個十八叔祖母看來就有嫌疑了。
正這樣想着,外頭有丫頭說話的聲音,是白果的聲音。
「說起來今日的事情能這麼順利,白果也是功不可沒呢。」三娘笑着對白英道。
這時候白果已經端着茶盤進了屋子。
「白英姐姐,你這麼打量我做什麼?怪滲人的。」白果見白英盯着她瞧,便溜着牆角進了來,將茶盤放到了書案上。
「剛剛小姐表揚你了,我便仔細打量你一下,看看與平日裏的那個只會呱噪惹事的小丫頭有何不同。」白英轉開了眼,點了點頭道:「瞧着確實是穩重了一些,看來以後我和白芷要少操些心了。」
白果聞言,確是沒有聽到白英話中大打趣,反而高興地湊到三娘面前道:「小姐,奴婢今日做的事情見了效了?」
三娘笑着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等會兒我讓白英給你獎勵。」
白果眼睛一亮:「那就好,也不枉奴婢賭咒發誓了一番。」
「賭咒發誓?」白英好奇道。
白果點了頭得意道:「我當時說,若是說的話有半句虛的就天打雷劈。」
「呀,那要是應了誓了可怎麼好?」白英捂着嘴驚道,書迷們還喜歡看:。
古人都是重誓言的。
白果笑得有些狡猾:「我當時是說我要是撒謊,就讓春花天打雷劈。嘿嘿,春花是誰?我不認識啊,白英姐姐,難道你認識?」
白英和三娘相視一眼,都搖頭失笑。
「出了三七,我還拉上了老夫人院子裏的沉香丫頭……」白果繼續得瑟。
白英卻是瞪了白果一眼,道:「去廚房拿食盒的小丫頭們就快回來了,你還不叫人去將桌子收拾了出來。」
白果瞬間蔫頭蔫腦。
***
荷風院的主子和丫鬟們皆是心情大好,說說笑笑。
芳芷院裏二娘的房間卻是一片狼藉,二娘將桌子上的桌布與上頭的那一套彩瓷的茶具一股腦兒地扯到了地上。轉身又走到了博古架旁,將一個波斯玉鏤空香囊拿起來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玉質的大香囊應聲而碎,接着二娘又舉起了一個紫檀底座的和田玉馬上封侯擺件。
「小姐,那是夫人心愛之物……」房裏的小丫頭忍不住出聲提醒。
三娘聞言頓住了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緊緊地盯着那個丫鬟。
那丫鬟一說完就後悔了,此時被二娘盯着,身上的汗毛便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二話不說,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
二娘冷冷盯着那個丫鬟,緩緩舉起了手中的擺件,就來那丫鬟渾身發抖地以為二娘會將那重物朝她頭山砸來的時候,二娘卻將那和田玉的擺件摔在了那丫鬟身前幾寸的地上,和田玉和紫檀底座分離,價值不菲的美玉四分五裂。
小丫鬟身體一軟,癱倒在地,書迷們還喜歡看:。
二娘見狀卻冷笑了一聲:「即便我砸了它,它也是珍品一件。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以為我會那它砸你?配嗎?」
那丫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半句話也不敢說。
「滾出去,讓婆子給你抽五十個嘴巴子再進來。若是到時候我還是沒有消氣,那就不是掌嘴的事情了,我會讓人將你的舌頭剪下來。」
二娘聲音陰冷道。
那丫頭連滾帶爬地出了二娘的屋子。
二娘面無表情的看了跪在屋角不敢出聲的另一個丫頭一眼,又拿起博古架上的一隻壽山石貓形擺件。剛要鬆手砸下,卻突然頓了頓。
「府中可是有哪個院子裏養了貓?」二娘的聲音讓人聽不出情緒。
「沒……有」那丫鬟哆哆嗦嗦道。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沒有,沒有。府中老太爺最是討厭貓了,下了嚴令不准養的。一旦發現便會將貓打死,將養貓之人趕出府去。」
二娘聞言,眼中冷光一閃。她也是剛剛看見這隻擺件後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