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心軟,她們就算犯了大錯,總有七皇子出手相救。正好七皇子如今還帶兵在外,些許「小事」聖上不會讓這個英武又果敢的兒子難堪。
劉娡的母親底氣就更足一點,她可是宗女,本朝開國以來還沒有殺過一個宗室呢。
卻說劉娡母親一番努力經營,劉娡的父親又如何一無所知?
原本若是兩邊都有聯繫,這位左都副御史自然也樂見其成:別看他是御史,還一直以來都被認作是聖上的人,但若說起對聖上的忠誠……也就那麼回事兒。
誰坐那龍椅不重要,關鍵是跟着哪一位自家能得到更多好處。
其實這也是大多數世家官員的心態。
至於這些人的心思,聖上也一樣心知肚明,因此這次藩王起事,聖上必要重拳迎擊,把早就不對付的堂兄徹底踩進泥地,也給背後那些時刻琢磨着砌牆的世家們一個慘痛的教訓。
這時,劉娡父親這位官場老油條已經嗅到了風向不對:便宜女婿趙之楨按照原有計劃北上抗擊外敵,他便知道聖上為了南邊那位殿下準是另有妙計。
再看今年剛剛回京的聖上心腹林海忙得腳不沾地……劉娡的父親莫名地升起份不詳的預感,於是他急忙勸阻妻子,暫且……抽身,最起碼把那些明面上與南邊往來的證據清上一清。
卻說劉娡母親與哥哥那邊通信,全靠着個機靈的心腹居中聯絡。此人還是劉娡母親乳母的兒子,有了這層關係,劉娡母親也捨不得……按照丈夫的意思,為了保密便要了人家的性命。
話說真要如此,就算是不得已而為之,卸磨殺驢之後,劉娡母親也知道以後她便再難使喚下人們了。於是她便打發人跟女兒劉娡傳了幾句話,劉娡母親的這位心腹便到了劉娡陪嫁的莊子上辦差了——只說躲風頭這一條,劉娡的這個莊子也的確是個難得的安生之地了。
可惜……同時也是萬幸,趙晗把繼母看得死緊,連繼母莊子來人走人他都派了人牢牢盯住。
趙晗這會兒哪裏知道繼母莊子裏的新人純是過來避禍保命,而不是跟他繼母有所勾結,甚至謀劃着趁亂……出手。
被他爹仔細教導過,一切都要防患於未然的少年人對繼母的防備之心,簡直溢於言表……總而言之,就是他越看越覺得繼母居心叵測,之後自然也得有些相應的佈置,同時更是吩咐內~宅~的幾位管事,好好照看庶母,而他也時不時地主動過問。
年輕的嫡子與同樣年輕的庶母的確該避嫌,但本朝風氣尚算寬鬆,不能直接見面又不等於有數人作陪的時候隔着屏風,聊聊家常都不行。
更何況趙之楨不在家,元春不指望趙晗,還能幻想着她萬一出了事,王妃和王府大姑娘能盡全力保住她不成?
與此同時,王府大姑娘閒來無事,便也沒少瞎琢磨:總覺得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對母親不大對頭,反而更緊張着後院裏賈姨娘的身子——即使元春已經被封了側妃,在王府大姑娘眼裏,元春依舊是個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至於禮部的誥封文書,在目下無塵的王府大姑娘眼裏,拿了這誥命的元春還能尊貴過她這位正經的宗女,未來的郡主嗎?
她就是不想想,就算為了你爹的顏面,也得對庶母稍微恭敬一點,哪怕你只是裝裝樣子呢。而劉娡則覺得,女兒註定給權貴人家的嫡子做正室,早些學會壓制側室的本事也好,因此竟從沒出手管束,甚至是教導一番。
卻說王府大姑娘冷眼看了她哥哥好幾天,思來想去終於忍不住跑去跟母親說起了貼心話,「母妃,您看我那哥哥和賈姨娘是不是不太對勁兒?父王這才離京多久?」
劉娡聞言臉色一僵,眼神一掃,房裏的丫頭內侍幾乎是瞬間便全沒了蹤影。她這才正色道:「這話你跟誰說過?」
王府大姑娘一怔,旋即也知道不對,「我只跟您說啊!您當我傻啊,這話能隨便亂講?」
劉娡心中一松,又嚴肅道,「你大了,卻越發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母親這話挺重,一向備受母親溺愛的大姑娘登時委屈了起來,可她還不至於沒良心到頂撞親娘,起身垂手道,「女兒知道錯了。」
話說劉娡比她娘更精明的地方在於……好在也能經常往來
第二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