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一手拿着劍,站在她跟前,藍黑色的披風將他高大的身軀襯托得異常挺拔。而相比之下,坐在病榻上的惜妃顯得如此的弱小,當偏西的星光在落下前迸發出柔和的紅光,從露台外照射進來,將兩人的身影、病床、屋裏的一切映襯得就象是古代油畫一般溫和、帶着古韻和深遠的意境。
哈迪斯手扶上了惜妃清瘦的臉頰,溫柔地道:「等我再睜開眼時,你就可以是我的,我們將永不分離!」
惜妃的淚頓時滾落了下來,不要說惜妃,站在病房一角的兩個侍女都為之動容。女人一生追求的是什麼,安逸的生活?不是,是真正愛自己的另一半。這才是女人真正想要的,如果能得到,哪怕犧牲一切也值得。
眼睛已模糊,看着哈迪斯臉上掛着只有對她才會展現的溫和笑容,一手拿着劍、轉身要離去。惜妃叫了出來:「不!」
她撲了過去,猛地從後面抱住了健壯的哈迪斯,哭着哽咽道:「別走,求你別走。。。」只要哈迪斯一走,再次相見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做不到讓哈迪斯去死,而她心安理得繼續留在睿恆的身邊當王妃。
哈迪斯停下了腳步,柔聲地安慰:「我只是去睡一覺而已,會回來的。」
能做到視死如歸的人只有哈迪斯,唯有他!以前他是為了星球而死,而這次他是為了自己、為了愛去死,同樣的會讓人唏噓不已。
「不!」惜妃雙臂緊緊地抱着這個男人,此時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盡一切可能留住他。胸口又隨着心臟劇烈疼痛起來:「你已經睡了二百多年,夠了,足夠了。現在你再離去,回來時會跟陛下更生分。求你不要走,就妥協吧,對陛下說,你放棄了,求你了。」
「你是擔心陛下嗎?」哈迪斯微微嘆氣,帶着幾分失落地道:「放心,我不會怨恨陛下的,他有他的難處。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不要忘了,我生來就是王的臣子,家族萬年的榮譽不會葬送在我手上的。。。真是好大的諷刺,如果一切風平浪靜,我將會沉睡很久很久;如果我要快點出來,就必須有大事。。。。我這個機器可真稱職。」
「不,別走,我不讓你走。。。」惜妃死死地抱住哈迪斯,淚如雨下:「在我眼裏,你從來不是機器,不是工具。。。」
「我知道,知道。。。」哈迪斯笑了,他喜歡上惜妃也正是惜妃沒有拿他當做怪物:「可我不能失信於你,我說過,我不會放棄。。。對你承諾就應該做到,我寧可再次醒來時,你用笑容迎接我;也不願意每天見到你因為失望而越來越哀傷的臉。」
哈迪斯抬起手,輕輕摸着惜妃的細小胳膊,將她手腕上的袖子撩起,與她的肌膚輕輕接觸,異常溫和,如同情人之間的傾訴:「放開我,讓我安靜的去睡。如果有牽掛的話,可能就找不到冥界的路。聽說晚上睡着時,人能夢見死去人的靈魂,你不想經常夢見我進入你的夢境吧?」
心如刀割,哈迪斯是為了不失信於她,如果哈迪斯把她當做了玩具、當做了附屬品,那麼根本就不需要用死來證明什麼。
惜妃不肯放手,哈迪斯對旁邊的兩個侍女,灰眸一冽:「還不過來。」
吱吱和如huā早就又驚又怕又感動,可事情已定下,她們兩個小小侍女根本無能為力,而惜妃只是個女人,她也做不了什麼。
她們兩個走過來,儘量小心地掰開惜妃的手。
「不,放開我!」惜妃掙扎了起來,哭着喊着:「你們兩個,我命令你們放開我。哈迪斯,求你別走,別走。。。咳咳咳。。。」
胸口疼得讓她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但她還是極力要挽留哈迪斯。
看着哈迪斯身影微微停了停後,繼續大步往門口去,已伸手打開了病房門。惜妃心痛如絞,她不能讓哈迪斯就這樣走,終於狠下心喊了出來:「大人,我答應你,咳咳。。。我,我,答應做你的夫人。。。」
吱吱和如huā頓時愣住了,哈迪斯站在推開的門前停下了,他猛地轉過了身,欣喜地看着咳嗽不已的惜妃。
惜妃趁着侍女發愣,掙脫了束縛,一路跑了過去,猛地撲進了哈迪斯的懷中,氣喘咳嗽伴着淚水:「咳咳,我答應你。。。只要,只要你。。。咳咳,你如果自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