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診所也不能說關就關,索性就由季春來暫時接手吳氏診所好了。
吳棄疾本來想着要給診所換個名字,季春來卻沒同意,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東西。於是師徒倆很快就交接完畢,診所這邊開始由季春來坐鎮。
鄭馳樂對吳棄疾這個師兄妒忌得不得了,因為季春來對這傢伙實在太好了,好到讓他眼熱不已!
鄭馳樂天生就有股不服輸的勁,這會兒可就跟吳棄疾較上了勁,拼了命在季春來面前表現。
季春來搞不清楚這娃兒哪來的執着勁,但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真意切。不過他這人越是看重要求就越高,對薛岩和牛敢玉還是和顏悅色的,對上鄭馳樂時卻不同了,要求得那叫一個嚴格,害得鄭馳樂天天對薛岩和牛敢玉都羨慕妒忌恨。
但笑容也越來越多。
越是不容易得到肯定,他就越努力。季春來換了種路子來教他,他骨子裏那股韌性全被激發出來了,使出渾身解數隻為了讓季春來夸上一句!
吳棄疾為了進一步把季春來留下來,索性將鄭馳樂、薛岩、牛敢玉三人從嵐山轉了出來,一併安排在附近念書。一下子沒了兩個好學生,魏其能來吳氏診所一趟,捶胸頓足指責吳棄疾太過分,吳棄疾卻說:「本來能分到嵐山的名額就不多,走了兩個不是給了其他人留了機會嗎?」
魏其能本來就是借題發揮,也不提這個話題了,問起誰會代替關振遠過來。這事是跟淮昌的發展息息相關的,畢竟上任一走,他在任上提案就擱置的情況並不少見,由不得他不關心:現在嵐山剛剛有了起色,要是上邊突然叫停,成鈞的努力豈不是付諸東流。
至於關振遠為什麼會突然調走,魏其能壓根就沒有問,因為他隱約猜到裏頭的原因根本不能明說。
魏其能問得直接,吳棄疾也沒瞞着。
耿修武要下來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提前說出來也沒關係。
魏其能得到答案後臉色變了變,想到了當年的糟心事。
吳棄疾寬慰:「別太擔心,耿老爺子也跟過來休養,他是個相當睿智的人,這回一定不會讓他兒子出昏招。」
事實上耿老爺子跟着耿修武來華中省的事已經在首都傳為笑話,都說耿老爺子踩進閻王爺門裏那一腳收回來以後越來越沒臉沒皮了,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他兒子都四十好幾了,又不是奶娃娃,下個地方用得着他跟過去嗎?
看來耿家真是衰敗得徹底了。
魏其能多少也聽說過耿老爺子其人,要說他本人,那絕對是個很有智慧的人,否則也不會從個小兵一路走上來,成為華國的「開國功臣」。單論個人的話,耿老爺子的話語權要比關振遠他爹要大得多,很多人都會看他的面子,只可惜耿家後繼無人,沒人來撐起耿家家業。
聽說耿老爺子親自跟了下來,魏其能一顆心總算穩了不少。
他站起來跟吳棄疾道別。
魏其能走出吳氏診所,邁向不遠處的石榴樹下開自己的摩托車,卻突然看到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站在隔壁那戶人家的大門前面前駐足,似乎在看門旁貼着的春聯。
魏其能會注意到這個老人是因為他氣勢不一般,雖然衣着普通,但他給人的感覺絕對是久居高位才有的。
而且他臉上的表情很複雜,似乎挺高興,又似乎很難過,糅雜成一種既酸楚又欣然的怪異神情。
仿佛察覺了他的目光,老人回過頭來看向他。
魏其能下意識地問好:「你好。」
老人點點頭:「你好。」他指了指門上的春聯,「年輕人,你住這附近嗎?我想問個問題,你知不知道這春聯是誰寫的?」
魏其能一愣,這他可不清楚。他搖搖頭說:「不知道,老人家您去隔壁問問,就是隔壁那家吳氏診所。」
老人往旁邊一看,恍然般說道:「原來就在這裏。」他轉向魏其能,「多謝了,年輕人,我自己去問問,你有事就忙去吧。」
說完就走向吳氏診所。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