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朝竹林墳地外走去,不一會兒,他便走了回來,只不過手上已經多了兩樣東西。
木鍬與蠟燭。
拿起木鍬,夏言一鍬鍬的崛起泥土來,頓時間泥土飛揚,一個土坑便逐漸成形。
一旁的龔長青看了半響,實在忍耐不住的心底的好奇,對着那個不斷鏟土的少年疑惑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聞言,夏言抬起頭來,看着龔長青疑惑的神色,嘴角一咧露出其內炫白的牙齒,笑的真誠、慘白道:「幫夏族寧願失去生命、卻永不後退的族人,尋找一個安身之所!」
似乎是覺得夏言做了一件比較正確的事情,龔長青眼眸堅定,隨即毅然起身,揉了揉那因跪伏的太久而酸麻的膝蓋,隨後也跳進了土坑,直接用手扒開地面的泥土。
天色漸晚,挑燈夜戰。
一片孤零零的墳地內,兩名少年的身影,在蠟燭昏暗的燭光下拉的極長!
……
……
翌日清晨,墳地中央被挖出了一個長寬十數丈,深約六尺的大坑。
大坑中央,兩名少年渾身烏黑,潮濕陰暗的泥土將兩人的面貌都掩蓋的極不清晰,兩人滿頭虛汗,手指與關節的筋腱處滿是破皮所溢出的血液。
血液與泥土混合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哪是泥,哪是血。
兩人都似乎不曾感到疼痛,只是看着這個巨大的土坑,仿佛還在思考,這個土坑是否能夠完全容納夏族的那近百條屍體。
做完這一切,夏言走到了鎮上,在眾人那驚疑的目光中,借了一輛拉豬食的板車,花費了三兩紋銀,這是他身上最後的一筆財富和積蓄。
拉到夏族,在碩大如鬼宅般的大門處停了下來,夏言將那已經隱隱有些發臭腐爛的屍體,吃力的背到了板車上,然後拉大後山的那片竹林中央,像扔垃圾般的倒進了那個大坑。
也不知夏言那瘦弱的軀體下哪來的那般力氣,當夏族奴僕侍衛的屍體將那土坑填滿之際,又是一天過去,然後將土坑填滿,夏言在上面豎了一面石碑。
石碑仍舊是灰白的,上面沒有留下任何字跡。
當夏言做這一切事情的時候,龔長青一直在旁邊靜靜的看着,並沒有再次幫忙,似乎他就已經認為,這件事情,原本就該夏言自己去做。
所以當夏言咬着牙做完的時候,他那終日冷漠如石雕的嘴角,終於溢出了一絲淡到不可察覺的笑容。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