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於天籟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鎖被打開了。吐了一口長氣後,他推開了門。頓時,一股冷森森的潮氣讓他渾身打了個寒顫,不由得低低咒罵:「媽的,比海爾變頻空調的冷氣還要牛逼,不過我喜歡。」
誠然,在有火爐之稱的冀南夏天,能夠有這麼一個陰冷潮濕的地方,也算是讓人滿意的了。至於冬天怎麼過,楚揚還沒有空去想那個,也許過不了幾天,他就已經被柴慕容那個女人給逼到另外一個城市去了。至於什麼時候才能和秦朝過上『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好日子,現在他還不敢想。
等眼睛逐漸適應了屋子裏中的光線之後,楚揚總算明白了老闆他娘嘴裏的乾淨是什麼意思了:這個乾淨並不是說桌椅床鋪之類的家具乾淨,而是指,這間足有三十平米大小的屋子裏只有一張單人床的那種乾淨,乾淨到除了這張床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哪怕是墊屁股的半頭磚。就算是那張床,上面也是沒有任何休息用的東西,露着青黑色的木板。
楚揚無語的看着這一切,很想扭頭回去和夜流蘇說一句退房,可一想到這兒每晚20塊錢的超低價住宿費,以及五塊錢一頓的飯食,他決定還是先忍忍再說,畢竟老闆他娘看起來也是個挺漂亮的妞,雖然冷漠了點,但這有什麼呢?反正自己光欣賞她又不娶她的。
進屋後打開窗戶,明媚的陽光一下子就射了進來,第一次讓楚揚覺得,夏日的陽光原來也可以這樣美。
「嗨,老楚,」就在楚揚站在屋裏接受陽光的愛撫時,小風騷抱着一床鋪蓋出現在門口:「剛才我娘忘記讓你抱着鋪蓋來了,害的我還得專門給你送一趟。」
「嘿,謝謝了啊,我還以為福臨門大賓館就讓客人睡木板呢,」楚揚笑着接過那床鋪蓋,一股淡淡的香氣傳入他鼻子,讓他懷疑這些是不是女人用過的東西:「哦,對了,風騷老闆,那個女孩子真是你娘嗎?可你為什麼不和別的小孩一樣叫她媽媽呢?」
「不是我親媽,是我親媽的小妹妹,本來我想喊她姨娘的,可她不讓,說那樣太生疏,就讓我把那個姨給去了。」小風騷看起來平時也沒有人和他說話,好不容易碰到個來住店的,他總算是有個可以聊天的對象了。
「哦,」楚揚點點頭,將那床散發着淡淡香味的鋪蓋放在床上,順勢坐下,裝作若無其事的問:「那你爸爸和媽媽呢?」
「他們都死了,車禍。」談起自己生身父母的離世,小風騷好像並沒有多麼的悲傷,只是坐在楚揚身邊,雙手撐着床沿的四處看。看樣子,他也沒有進來這個屋子幾次,雖然這兒空蕩蕩的沒什麼好看的。
「那你娘平時都幹什麼工作?我感覺,你們這兒的生意不算很好吧?」楚揚摸出煙來,抽x出一根虛讓了一下小風騷,不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就叼在了自己嘴角,雖然這小傢伙竟然伸出了手。但本着不能用煙草毒害祖國花朵的想法,他還是裝作沒看到小風騷這個想接煙的動作。
「不知道,」小風騷等楚揚點着煙後,這才有點訕訕的縮回手,順勢擦了一下鼻子:「她白天大部分都會在店裏,只有晚上才會出去工作。」
「晚上出去工作?」楚揚一愣,但接着明白過來,這個夜流蘇很可能是晚上去那些夜總會之類的幹活,因為除此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夜間工作適合於年輕女孩子去做的,當然還有一種是干那行的。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想到了一首在社會上流傳的順口溜:老公老公,我在光東,白天睡覺,晚上打工,月薪一萬,稀稀鬆松……
「你不要想的那麼骯髒好不好?我娘她只是在幾家夜總會推銷啤酒而已,要不是因為你是這半年來的第一個顧客,我也不會讓她把自己的鋪蓋給你。」小風騷好像看出楚揚想的什麼了,給了他一個白眼後跳下床:「不過,等我長大了,肯定會讓福臨門的買賣好起來,那樣就再也不會讓我娘出去受苦了。好了,和你這種思想覺悟不高的人也沒什麼可說的,走了。」
我到現在還是處x男,這思想覺悟還不高?楚揚摸摸後腦勺,不知道怎麼和這小孩子說好了。
「哦,對了。」走到門口後,小風騷又回過頭來:「鑰匙你自己裝好,晚上要是出去的話,請在十一點半之前趕回來。要是晚飯之前趕不回來,那五塊錢的伙食費是不會退給你的,自己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