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持當前的脆弱平衡了。不過我擔心的是,他們肯接受教訓的話,這事情還好辦些,怕得就是他們明明認識到錯誤卻不肯低頭,這樣一來……唉,現在謝家、秦家、花家都為了這點小事加入了進來,具體到最後會發展到個什麼程度,我、我也不敢確定。」
聽到楚龍賓這樣和兒子說後,一旁的楚天台心裏就猛地打了個突。
別看楚天台只是某企業單位的科長,但他可是楚龍賓的兒子,自然能從楚老爺子的話中聽出什麼意思:如果柴家在明知道做錯事卻不肯認錯,而是和楚家相爭面子的話,那麼楚家將在花、謝、秦三家的幫助下,在各個領域將攜手打擊柴家!
在官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
而且這些政治家們最信奉的真理就是:既然要打擊,那就一棍子將對手打死,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楚天台想到曾經牢不可破的柴楚聯盟,隨着柴慕容的死去不但有了裂痕,而且還有可能反目成仇後,他心裏就很難受,很難受。
楚天台註定是做不了官的,因為他太注重兄弟情誼。
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在官場這個代表『冷血無情、兩面三刀』的環境裏,是根本無法生存的。
感覺渾身都很疲倦的楚天台,沒有再聽老爺子和兒子說些什麼,只是拖着兩條沉重的腿走出了書房、穿過客廳來到了院中。
抬頭望着灰濛濛的夜空,楚天台摸出了手機,找到一個手機號碼後撥打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柴名聲那同樣疲倦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楚大哥。」
多少年了,無論楚天台和柴名聲人在何方,又是處在什麼環境下,他們都是以兄弟相稱。
「名聲。」楚天台沉默了很久後,才對着電話說:「楚揚他……我、我很懷念我們一起並肩戰鬥的日子,那時候雖說是苦了些,可卻能夠將後背放心的交給身邊的兄弟!那時候,我感覺活得特別充實,也很開心。」
那邊的柴名聲同樣沉默了很久,才嘶啞着嗓子的低笑了一聲:「呵呵,楚大哥,人家常說當一個人總是愛回憶以前時,那麼就證明那個人已經老了……我也老了。本來吧,我是這樣安排我的下半生的。孫子小的時候,可以早上中午傍晚的接送他上下學,晚上趴在地上給他當馬兒騎。可這一切,都隨着慕容的忽然離去,變成了我這輩子最大最大的夢想……」
聽柴名聲在那邊足足絮叨了十幾分鐘後,楚天台才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說:「名聲,讓老爺子暫且先別顧忌面子了,該忍一下就忍忍吧,因為這次你那個遠房堂侄做的委實過份了。而且楚揚又得到了花家、謝家和秦家的幫助。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楚大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兩個根本無法阻擋,是嗎?」柴名聲沉默了很久,才用那愈加嘶啞的聲音說:「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是兄弟,可以把後背託付給對方的兄弟!」
「是的,我們是兄弟,永遠的都是兄弟!」聽柴名聲這樣一說後,楚天台頹然放下了舉着電話的手,仰面望着夜空,久久的不動。
……
京華柴家胡同口。
也許是柴家失去了他們第三代商場領導人的緣故,每當到了夜晚時,就算有執勤武警戰士刺刀上的寒芒閃動,但卻怎麼也沖不破籠罩在柴家胡同口上空那層朦朧的陰雲。
背手站在正廳窗前的柴老爺子,望着外面灰濛濛的夜空,久久的不語。
他老人家雖說是絕對的無神主義論者,但隨着柴家嫡系第三代人物的單薄,他今晚卻在夜空中看到了一個不詳的詞彙:江河日下。
尤其是還沒有處理好柴亮一事、柴青天又『橫空出世』的惹出這麼一個亂子,更是讓他感到心口很沉悶,心臟仿佛下一刻就會砰砰狂跳然後衰竭,這種感覺讓他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胸口,語氣滄桑的低聲說道:「有道是盛極必衰,柴家,究竟還能不能挺過這次摩擦?」
聽到老爺子說出這句話後,站在客廳中的柴家諸人,臉色齊刷刷的一變。
尤其是柴明光(柴亮之父)和柴明禮(柴青天之父)兄弟,更是臉色慘白的互相對望了一眼,都從對方目光中看出了彷徨。
800 盛極必衰下的柴家!(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