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他,這是來自千牧雪的問候,但事實上,她吻他的時候,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直到她不得不換氣呼吸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千牧雪只是一個藉口,一個拙劣的藉口,她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就是如此。
她從來沒有吻過誰,她的技術簡直可以用糟糕來形容,她在雷加唇上留下了顫抖的感覺,她希望這種感覺不要持續太久——但也不要立刻消失……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為了不去想報仇的事情,她故意把思維放在那個吻上,結果反而卻讓自己心亂如麻。
雷加和魔駒碧火雷霆遠遠的停住了,等待着後面的人跟上。
他看着神情有些沮喪的安妮,笑着說道:「公主殿下,你騎馬騎的不錯嘛
安妮笑了笑,把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在了腦後,「是嗎?那大概是因為去你領地的路極為平坦吧。對了,別叫我公主殿下,就算是幫我個忙。」
「怎麼?」
雷加讓碧火雷霆放慢速度,跟安妮並肩而行,「你不喜歡這個稱呼?」他看到安妮穿着高階魔法師長裙,卻沒有佩戴貴族徽記,也沒有帶任何貴族應該戴的珠寶首飾,就知道這個公主的身世肯定不一般。
「那倒不是。我是堂堂正正的楓雪王國第一順位繼承人。」安妮強調道。
如果換做以前,她才不會這樣說呢,她對繼承王位一點興趣都沒有,但現在不同了,她的父親被她的繼母毒害,她必須承擔起第一順位繼承人應該承擔的責任。
「我希望別人叫我公主,希望他們明白我的身份,但我不想聽到公主兩個字從你的嘴裏說出。」
雷加微笑着點了點頭,「這一點我倒是很樂意做到。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
「什麼?」安妮做出一副任何問題都能解答的姿態來。
雷加隨即不動聲色的問道:「既然你是御座閣下的第二徒弟,又是楓雪王國的公主,為什麼馬上就要到達楓雪王國了,你卻突然不回去了呢?那封密信里究竟說了什麼?」
安妮沒有說話,悲傷在她臉上浮現。
雷加心裏咯噔一沉,「難道是王宮裏發生了什麼變故……」
安妮嘆了口氣,「千牧雪說過你很聰明,可是我沒想到你這麼聰明。一切等到了博德迪薩再說吧,我會把密信拿給你看的。現在,還是讓我們聊點別的話題吧。」
雷加點了點頭,「千牧雪現在——」
「餵,餵——」
安妮毫不客氣的打斷他,「我早就知道你想問千牧雪的事情了。我跟千牧雪可是一起吃飯,一起洗澡的好姐妹,我可不想那麼容易的就告訴你她的具體情況。」
雷加困惑的眨了眨眼,「你想要什麼?」
安妮狡猾的笑了笑,「再來一個吻如何?」連她自己都很奇怪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麼?」雷加差點叫出聲來。
安妮聳了聳肩,「一個吻換一個關於千牧雪的問題。」
她很奇怪自己居然還能保持平靜,就好像她是在談一筆買菜賣菜的交易一樣。「你好好考慮考慮吧。」
說完,不等雷加回答,就打馬急奔。
等她把雷加遠遠的甩在身後之時,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她不敢看雷加的眼睛,更不敢聽到雷加的答案,如果他不願意,那她會覺得很失落,但如果他願意,那她又會很無措。
她只是想開個玩笑,只是想調戲一下他,只是想……
只是想,讓他吻她一次。
安妮捂住自己狂跳的心臟,喃喃的低聲自語道:「我想,我嘗到了愛情的滋味了。」
噢,對不起,千牧雪……
第二天清晨,安妮公主被劫持的消息變傳回了光明塔中。
得知消息的御座立即施展魔法,打開一道傳送門,傳送到評議會的房間裏。三個身穿不同顏色法袍的長老對御座的到來有些訝異,但他們誰都沒先說話,更沒有站起身來。
御座手裏捏着一張紙條,那是由駐紮在黎明之翼公會中的魔法師那裏傳遞過來的,她用力的捏着那張紙條,手指關節微微泛白。她高聲質問道:「安妮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