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有沒有打罵你?」
豬蛋摳着手低着腦袋瓜不說話。
王氏更加覺得這孩子是個可憐的,心裏不免又多了幾份同情。
把大木盆抬到後院,天氣熱也沒燒熱水,倒了滿滿一大盆的井水,王氏直接用砍柴的刀把豬蛋的頭髮剃光,剝光了丟進大木盆里用絲瓜瓤給他搓洗身子,倒了三大盆黑黑的水他整個人才算從頭到腳的乾淨了。
王氏在洗乾淨的豬蛋身上發現了好些青青紫紫的掐痕,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禁大罵了幾句心黑的作孽的話。
刷洗乾淨的豬蛋,頂着一個大光頭,像一個小和尚,王氏找了身謝花穿不下的衣服給他先穿着,待趕出新衣服再換。
他脫下來的舊衣服,王氏說太大了,不如拿去給謝波穿,豬蛋死死的護住衣服不肯,王氏有些生氣「你一身爛衣服護着護着做什麼?來了我家還怕我不做衣服給你穿麼?還是你不想來我家?你要還想着你大伯家,我就送你回去。」
豬蛋哭着說「大伯娘說了,這衣服是大哥哥的,不能弄丟了,過幾日她還要拿回去的,弄丟弄壞了要打我的。我不是想回大伯家。」
王氏被豬蛋哭得眼淚也出來了,「你那大伯娘真不是個好東西,這麼身破衣服還要還回去。往後你不再受這種委屈了。」
吳氏一來瞧見豬蛋,就笑道「四娘,你這是從和尚廟裏撿來的小和尚麼?怕是沾了佛氣的,不然舍了近處的遠巴巴的求了來,只是那廟裏怕是香火不好,看瘦的,穿上小花的衣裳還真像個小姑娘。」
謝花聽出來了,吳氏這是心裏不爽利,想着過繼也應該是從親近的過繼。
王氏回道「男娃都是寶貝疙瘩,近處求不來,只得尋了這無父無母的苦命孩子,沒吃過飽飯才餓的像逃難的。」
吳氏訕笑,心裏不禁懊惱自己的決定,如今好了別人了。她蹲下去逗問豬蛋叫什麼名,以往在家裏頭都做些什麼事,大伯對他好不好之類的話,豬蛋就只回了自己叫豬蛋,其他的一句也不說。
家裏也沒有多餘的房間給豬蛋睡,晚上王氏便在堂屋裏用木板搭了鋪給豬蛋睡。謝芬總在王氏瞧不見的時候瞪幾眼豬蛋,有時候還小聲讓小黃去咬他,豬蛋很受驚嚇。謝花自己也算是個外來者,她同情豬蛋,但並不覺得應該為他做些什麼,比他還可憐之人亦有,她自己如果被拐走了,誰會來同情她的遭遇?
村里人都知道她家要過繼一個男娃,謝花只要出現在村里,就總會有人問她一些讓她無語的話,比如你恨不恨他?他叫你姐姐嗎?他家哪裏的?他家有些什麼人?以後你爹娘只疼他不疼你們姐妹了怎麼辦?以後你家的錢財都歸他了,你不難過麼?
去你們大爺的,她家是不是要召開全村集會,讓這些八卦人士問個夠?
王氏日日去買了肉回來,吃飯的時候把肉都往豬蛋碗裏夾,謝芬很氣憤,以前王氏對謝花好些她認了,自己親妹子嘛,可換成豬蛋她就不得了,私下裏沒少跟謝花咕噥王氏怎麼偏心眼,把別人家的兒子瞧得比自家的親閨女還重,又說也不想想家裏的錢是哪個賺回來的,很為謝花打抱不平,謝花自然不會為幾口吃的就跟謝芬一樣憤懣,但這也給她敲響了警鐘。
王氏給豬蛋做了兩身新衣服一雙新布鞋,煥然一新的豬蛋被謝廣賦領着去宗祠里正式拜祖先認宗。認了宗的豬蛋改姓謝,取名長世,長字輩在家族裏行五。豬蛋這名字聽着着實不雅,謝廣賦骨子裏的酸氣又出來作崇,要求改喚豬蛋為長世。
謝芬不滿「爹,叫老四不就行了。」
謝花也點頭,不能搞特殊。
王氏也道「叫老四還順口些,大名叫着拗口。」
豬蛋被改成了老四。
王氏和謝廣賦商量拿出五十兩銀子來修新屋,謝廣賦早就有想蓋新屋的想法,只是長凱去了這心思也淡了,讓王氏說說心思又動了,當天就去找了曾子文,正好這幾日曾子文未接到新的活計在家閒着,一聽謝廣賦要蓋新屋,自然是滿口應承下來。
曾子文拿了墨尺先是丈量了謝家屋場大小,又和謝廣賦探討起怎麼建這房子。
對於建房子謝花是樂見其成的,反正錢不花也不會到她的口袋裏來。謝廣
第96章 認宗過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