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了兩天雨,待天氣一轉晴,把水田裏的水放干,全家行動收晚稻。收晚稻比收早稻要輕鬆些,乾田沒有泥巴和水,也不會弄得滿身泥水的。
田畝稻子,一家人忙活了八天才把稻子全部收完,家裏所有的空地都鋪了曬席曬穀子。
她家的穀子還沒曬好,王來福就提了一條肉上門來,樂呵呵說要在村里收穀子,順便借家裏的牛馱穀子。
「姐夫,我知道你不信我,不想與我一起做。也是,我也沒做出過什麼事,不過這回,姐夫你瞧好了,我肯定是要發財了。」
謝廣賦道「嘴上說沒用,得把事做好,借錢做事,你可要穩當點,我也不想發什麼大財,只要日子安穩餓不着肚子就行。」
「姐夫,你這人就是老實,俗話說人生像賭博,不賭不博沒法活。要賺活錢,地里刨食的幾個死錢我就沒瞧上過眼。我先去你們村里發發信,也好知道我收穀子來了。」說完就甩着錢袋子一路哎喲嘿喲的去村里吆喝去了。
當天王來福在村里和紅仁村收了一牛車剛曬好的新穀子回去了。
到了十月底,每日清晨天都是霧濛濛的,謝花畏寒翻出了薄棉衣換上。王氏勻了一件自己的棉衣給豬蛋做了身青布薄棉衣褲。
到了秋後,做好事的人家多了,她幾乎隔一日就能接到有人請她去做席面的事,進賬也多了,瓦罐里已經存了三百來個銅子。
傍晚時分,她和謝容踏着夕陽回家,路邊的小野菊在秋風中簌簌搖曳。路過紅仁村的樹林子時。
李寶從一棵大樹背後探出身子來,面上鬍子拉扎,日子似乎很糟心「小容。」
謝容眼睛微紅,上齒咬住下唇,好半晌才艱難的開了口「你以後莫來找我了,老三,我們走。」拉着謝花就走。
李寶追了上去,「我就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我很掛心你,我娘傷了日日要吃藥,我在鎮上幫人做點工賺些錢也只夠我娘吃藥的,我早想來看你了,又實在不能棄我娘於不顧,你莫要怪我。」
謝容停了下腳步,回過頭一巴掌就抽在李寶臉上,「我現在餐餐有肉吃,頓頓吃飽飯,過得比跟你在一起好上千百倍,你以為我還會像之前那麼,被人幾句好話就哄住麼?你為你娘累死了我也不會有半點憐憫你,你現在看也看到了,聽也聽到了,你要再跟上來試試看,你不要臉了我也不怕做不成人。」
李寶被謝容的氣勢震住了,果然沒敢再追上來,被傻打似的還處於發懵的狀態。
「姐,你剛才好厲害,很威猛哩。」
謝容臉激動得微微紅了,聲音也有些抖,「老三,你說的對,我怕他,他就敢來踩我欺我,要是我不怕他了,他還能奈何我?」
火紅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兩人一路說說笑笑。
還在坡下,就見王氏正抻着脖子張望,一見她倆回來,王氏立馬就沖了下來,「老三,不得了,買方子的那個人派了個下人來,說他們按照你給的方子沒種出菇子來,你個鬼崽崽不會是把方子記錯了吧,還是你的方子根本種不出菇子來,可不能出半點錯,咱們銀了都收了花了。」
沒種出來?
謝花忙跑回家裏,堂屋坐着李少言的小廝,一見她就跟屁股上裝了彈簧似的,嘣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哎喲喂,小姑娘,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都等好半天了,快隨我去縣上瞧瞧菇子,一個菇子都沒長出來,可把表叔爺給急得頭髮都要起火了。」
「天都這麼晚了,我現在去晚上就趕不回來了,明日早上我再趕早去便是。」謝花道。
「那可不行,表叔爺說無論如何要今兒把你請去,吃住都會給你安排好的,你若害怕一個人去,不妨讓你家大人也同去。」
謝廣賦想着拿人錢財,忠人之事,便應了下來。
一路緊趕快趕的還是在半路上天就黑了下來,冬日的天黑夜來得快。馬車的兩側掛上了燈籠,
馬是夜行動物,只要有弱光,它就能前識物,走的又是官道,路面尚且平坦,總算在戌時二刻進了城。
天氣冷了,晚上出來的人也少了,城裏頭頗有些冷清。
馬車直接把謝廣賦和謝花拉到了一座兩進的民宅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