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
看着一直欺負自己的曾大樹被自己敲暈,曾百家有些手足無措:「之後我們該怎麼辦啊?」
賈環看着地上躺着的曾大樹,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你拖着去那邊的小水潭邊,把他外衣脫了凍一凍,咱們明天就出發了,只要他這兩天折騰不了便好。」只要一發燒,誰知道他說的是真話還是胡話呢,更何況軍中人多,但凡有個感冒咳嗽的都往軍醫那處送,也省了他跟旁人說三道四的機會。
曾百家抱着曾大樹的大腿努力往西拖着,賈環則折了好幾根樹枝,把地上的痕跡摸掉,心裏祈禱着最好下場雨什麼的,一邊想着一邊把剛剛曾百家丟在一邊的石頭拿起來,丟到了亂石堆中。
兩個人幹得熱火朝天,賈環還陰損地抽出了曾大樹的腰帶把他系在一顆小樹上,絕對不會阻止他逃生,問題是肯定耽誤時辰,又在他鞋子裏灌了水,然後再松垮垮地套回去。
他們兩個人在下面幹着,蹲在山頭抱着胸往下看着的衛千總不停地感嘆:「人才啊,這技術,不錯不錯,有前途,居然是新兵,不錯不錯,還識字啊。」
他身邊站着他的副將,姓江,叫江淹,他道:「大人,此人憑着聰明,用小計通過了考核,您就這樣放過他們嗎?」
衛千總道:「我不過是要幾個念書識字的幫我整理整理資料,只要不耽誤事,管他是今天認識的字,還是昨天認識的字,況且你看着是小計,怎麼旁人干不出來呢,到底是個人才,埋沒了可惜。」更何況那曾百家的身世跟自己有幾分的相符,他也是一時的心軟。
江淹道:「這曾三的來歷似乎有些奇怪,這兩日跟着的侍衛說他似乎四書五經皆是信手捏來,這樣的本事去考個秀才也是綽綽有餘,怎麼會來參軍呢?」
「個人有個人的緣由,你當初考上了秀才不也是來參軍了麼。」衛千總笑眯眯地抬頭看着江淹,自己這個副手的出身在他看來,比這曾三更神奇一些。
江淹是家中庶子,出生於江南世家。跟着衛千總是打小的哥們,過得一個比一個慘,衛千總的名字叫彭淶,過得是偷雞摸狗的生活,勉強餬口。反正他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的生母在江淹家做了姨太太,所以彭淶經常去江家,去多了便知道裏頭有個受氣包的江淹,他倆一個過得比一個慘。
十七歲那年,江淹雖然考上了秀才,可是家裏主母死活不肯讓他再考上去,那年科考他是餓着肚子被關在柴房裏三天的,出來就聽說彭淶要去當兵,於是他心一狠就跟着彭淶一起來了,彭淶幫着江淹把戶籍給偷了出來,之後又使了銀子請人幫忙。
「一晃也十多年了,日子過得真快啊。」衛千總伸了個攔腰,扭了扭,「走,難得這次新兵能玩出點新花樣,我最煩那種被欺負了只知道求靠別人的貨!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到底已經是近六品的官,又是軍營里出來的,彭淶的氣勢還是很足的。
兩個人轉身下了山頭,那處賈環已經帶着曾百家幹完了活,兩人頭也不回地往集市里走,順便買些東西給同個軍帳關係較好的幾人送去。
軍營附近的集市,大多都是小集市,跟着城裏的大集市不同。小集市里大多數都是些吃食,沒有花枝招展的妹子,只有風塵女子偶爾站在街巷招呼一些客人。
曾百家紅着臉從那條巷子裏穿過,到了成衣店買了幾尺素色的布,他當兵才三個月手上其實也就一兩的銀子,這還是借了賈環手頭的銀子,等着買好了布,遞給了店家。
那店家看着曾百家問道:「到了軍中那曾大樹可還有欺負你?」
曾百家低着頭看着布,而後搖搖頭。
「你不要怪你娘,她也是沒辦法,你要是怨就怨我,當初我看着曾大樹他爹也實誠,想着他大兒子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怎麼也不會容不下你。」誰知道去了幾天被打得全身青紫,他妹子沒法只能送他到了老家,之後連着生了三個娃,到底把這沒養在膝下的孩子給忘了。
「我不怨她,她挺好的。」曾百家看着自己舅舅,「你把這布給她帶去,等着我日後得了錢便供養她。」
店家應了一聲,把一袋零嘴遞給曾百家:「你要得急,我就隨便買了一些,這是要去做人情嗎?」
「明個我便要去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