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懂得這些關竅?他只是驚魂未定的坐着一動不動。
……
小郭氏顫抖着下了藥,剛收了紙包,夏媽媽就來說鄭元駒到了。
「這麼早,你要去哪兒?」小郭氏見他是騎馬的裝束。
「兒子不放心,想去西山接了老太太回來。」鄭元駒特意起個大早,哪知道就被小郭氏叫住了。
「也不急着這一時,空腹跑馬着了涼可不是鬧着玩的,就是你撐得住,你媳婦身子剛好……」她怕鄭元駒對她對如意的「關懷」起疑,遂道:「我是不樂意在路上等她吃藥的。」
她不由分說的叫人安排了飯菜,勒令住鄭元駒吃飯,鄭元駒無法,只得在小郭氏殷殷的期盼下,喝了粥,吃了饅頭,起身就走,小郭氏也不攔着他,微笑着送他出門去。
她回屋裏坐了一會兒,三治就衝進來說,鄭元駒昏過去了,她並不着急,吩咐了人把他扶上了馬車,帶着闔府眾人揚長而去,留下了花間等守着宅子,美其名曰是免得奶奶老太太回來沒有人。
花間鬧着要攔下馬車,被小郭氏叫人駕着摔在了路邊。
三治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小郭氏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最有主意的一修又不在,二齊是個跳脫的性子,鬧騰着要把鄭元駒搶出來,被散道人攔住了,小郭氏走的時候完全忘了鄭元駒養着的這些人,所以散道人還是彌勒佛的樣子,笑眯眯:「那是鳳雛的親娘,總不會害了他,這樣離開也好……」
「可是國公夫人……」鄒無涯可是看的清楚,鄭元駒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舍了如意!
「沒有國公,哪有夫人?」散道人反問,鄒無涯語塞,還想說話,散道人起身:「咱們去西寧等着他就是了。」
「鳳雛一定會回來的!」鄒無涯不肯走,散道人在門口揮揮廣袖:「咱們都要回來,但不是現在……三治咱們打個賭,若是鳳雛沒馬上回來,而是去了西寧,你就剃了頭髮隨我出家……」三治麵皮抽了抽。
鄒無涯沒好氣:「鳳雛一定會回來!」
「若是回來了麼……」散道人看着鄒無涯:「你就剃了頭髮隨我出家。」
總歸他不吃虧。
幾個人吵嚷了一路,還是隨着散道人去了。
花間則在馬行叫了車,小郭氏一輛車都沒留下,直奔西山。
……
如意自溫泉里出來,心想下次把鄭元駒一道叫來,這兒的溫泉水溫適度,且硫磺味淡,是極難得的了。她神清氣爽,由着知畫給穿了衣裳,懶懶的從溫泉屋裏向老太太的廂房走去。
剛剛轉角,就瞧見了一襲黃色衣袍的背影,站在庭院甬道上,似乎在等人。如意暗忖,誰敢穿這樣明黃的顏色?雖然看着是常服。
還有就是,那甬道,是她回去的必經之路。
她站在廊檐下躊躇不前,男人轉過頭來,赫然是李煒。
如意瞠目結舌,要躲閃已來不及,她不知該福身還是下跪,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心頭噗通噗通跳,李煒見了她,微微一笑,帶着三月春風般的暖意,緩緩向她走來。
她頓時背脊發麻,頭皮都透着涼意,一時間千萬思慮湧上心頭,他來做什麼!他怎麼能來!
崔元娘的悲劇,擺在如意的眼前。
就在他愈走愈近,伸手都能摸到如意臉頰的時候,如意墩身下拜:「民婦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半蹲的姿勢很難受,可是如意不敢動彈,頭上傳來輕笑聲:「不許自稱民婦。」
聲音帶着霸道。
如意可一絲兒不敢懈怠,看見他伸手要扶她,她立馬起身後退了三步:「民婦螻蟻姿態恐傷聖人眼目,民婦這就退下。」說完就要走,卻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一隻手,如意全身一僵。
「寧順。」他叫她的小字,叫的溫柔繾眷,自然流暢。
「你沒退路了。」他說,意味深長。
如意微微埋頭,露出粉嫩的脖頸來,她忙理了理袖口遮擋住,雙手捏在心口:「民婦若不尋退路,也沒有出路,不如尋一尋,總能尋到來時路。」
「你的出路……一片光明。」李煒不理會如意的掙扎,知畫等人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