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被混叫做了「馬上走」,常年趕車,很是壯實。
如今升了管事,不時有相熟的請酒吃飯。他三次里能去兩次,花間娘讓他無事多問,把任二旺興的規矩,好的就接着用,不好的,該革了的就革了。
這次他又酒氣重重的回來,花間娘捂着鼻子:「這次又是誰!」
「是馮大家的和……和任管事的女婿……」他大着舌頭。
「任管事的女婿?那個姓冷的後生?」花間娘問。
「恩恩……你說奇怪不奇怪,沒口子的讓我給奶奶說一聲,他丈人說知道自個兒錯了,想回來……」就算冷子軒不知道,馮大也該知道,如今的管事是他,怎麼求到他跟前讓去幫着求奶奶,讓前管事回來?
「那一家子有什麼奇怪的,左右不過是女婿被管得狠了,想讓老丈人回來罷了。」花間娘到是不以為意。
「也是,你不知道,結賬的的時候,那後生就拿出十幾文來,找遍了身上也沒個值錢的……隔……」他打了個酒嗝,直把花間娘熏得往後一退,想到如意吩咐的,忙問道:「他丈人待他不好吧?」
話音未落呢,馬管事就睡得鼾聲雷震了。
「跟上門女婿一樣,哪裏能好。」花間娘自問自答,也吹燈歇息不提。
雖說花間娘辦事仔細,如意還是仔細看了看靜心閣,務求盡善盡美,讓趙如謹能來住得舒服。
「西府二太太來了!」芍藥跑來回到。
苗氏為了不惹西府老太太的眼,素來不來東府的,如意想到,許是她要來問昨日的事情了,免得吵到東府老太太,如意就請了苗氏到靜心閣說話。
「也不知道我那兄弟究竟什麼時候到,這倉促間也就這樣了。」如意指着纖塵不染的屋子,雖說都是舊家具,可也是正經的紅木,略略擦拭也就泛着低調的暗紅光澤。
「這屋子,如今就是神仙也住的了!」苗氏笑容帶着勉強,如意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為了讓兄弟安心,知道我在滎陽一切都好。」
所以她把庫房的東西翻找了一遍,最好的都擺上了,可是……如意眯了眼,任二旺一家,也太心黑了。
「出嫁女都是這心思,我每次回娘家去,我娘最擔心的就是我這肚子……」苗氏摸着平坦的腹部,鄭善佐和鄭善佑不一樣,他是姨娘生的,所以反而不大愛找姨娘,雖然院子裏有大香、年氏,可還是歇在她屋子的時候多,可就是沒個動靜。
「徐先生來了。」玉環親自打起了帘子。
苗氏露出感激的神色來:「我把藥渣全找出來了,昨天下午又去拿了三包……還讓三七拿着藥去了別家瞧瞧,裏頭果然有紅花,原來吃的藥里,都有。」她伸出左手來,赫然是熬製過發黑的紅花。
「……我素來恭謹……就是有些小心思也沒出大格……她們……」然後她咬咬牙,就跪在了徐鏡屏跟前:「先生給我瞧着,我可還有救?」
徐鏡屏給她細細把了脈,半晌才面色凝重:「宮寒入體,倒是好在二太太底子好,調理個三年五載的也有望……」
「三年五載?」苗氏怔忡的跌坐地上,她都二十五了,嫁過來快十年了,再等三年五載,那時候又是什麼光景?
「她們,好狠的心腸……!」她捂着臉痛哭出來,肩膀無助的顫抖着。
「二嬸。」如意扶起她:「你且起來……你跟二叔好生說說,看看能不能……」如意話還沒說完,苗氏就啐了一口:「他滿心都是他嫂子的好處,我就說羅氏是個憨面刁的,他為了這個還冷了我幾天!我若說了,他只有說我多事的!」
苗氏轉悲為怒:「……但凡有些骨頭,就分些錢財出去單過,就是手頭緊些,有了孩子,比什麼不強……」她罵着鄭善佐,如意訕訕不知如何接話,還是徐鏡屏道:「二太太,如今之計,還是想着怎麼把這事兒掩過去,若是撕破了臉……層出不窮的在後頭呢。」
苗氏這才收了口,面色冷肅,雙手攥得死緊,能見到清晰的脈絡在手背上青白相間:「她收拾別人,如今孫兒也沒得一個,也是個斷子絕孫的,我就裝着不知道,調理身體是正經。」
說着就起身,道:「侄兒媳婦,實不相瞞,那邊對這裏是虎視眈眈
第九十二章 惡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