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盞進來在如意耳邊說了幾句。如意笑意一僵,道:「隨她去吧。」這些都是什麼事兒!
如意有些意興珊闌的。讓花間娘先出去了。
是金盞親自送花間娘出去的,她問花間娘:「如今誰伺候着雪姨娘呢?」
未雪是外頭買來的。沒娘家,眾人只好稱呼她「雪姨娘」。
「是招兒。」花間娘解釋:「招兒是及春的堂妹,他二叔家的,伺候柯姨娘的是我的小丫頭。」
對這兩個姨娘,花間娘也不放心的。
金盞沉吟半晌:「你告訴招兒,勸着些雪姨娘,免得到時候挨刮落。」
「哦,姑娘這話是?」花間娘總要問明白,否則都不知道怎麼傳這話。
「剛才芍藥瞧見雪姨娘正在垂花門那兒攔着大爺說話呢。」打扮的跟死了親娘的小百花一樣(芍藥原話)。
花間娘聽了這,也面色沉重起來,兩人說話間,鄭元駒就黑着臉匆匆進來了,兩人忙見禮,他都沒瞧見,徑直進了屋子。
「你尋個由頭把未雪打發了。」鄭元駒黑着臉吩咐如意。
如意起身道:「這是怎麼了?」她明知故問,心中竊喜,然後又對自己這番言不由心鄙視了起來。
「在垂花門那兒哭着嚷着說自己錯了……來來往往的像什麼話!」有些事鄭元駒沒對如意說,比如未雪爬床未遂,比如未雪在船上跟白綿眉來眼去,比如……想着那些事兒他都嫌噁心。
「唉,這下子那邊又有話頭說我了!」如意做出無辜的樣子來,鄭元駒捏了她的臉一把,喝了一口茶。
「剛才彭遠田來了。」他道。
「可是為了邀約你去拜訪那『萬公子』?」如意問。
「可不是,倒不明着說。只說『就怕是那一等的奸詐人,裝腔作勢糊弄人來了,本縣作為一方父母官。總要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鄭元駒說得活靈活現。如意直笑得打跌:「大爺也是促狹。真是苦了彭知縣說出這番裝腔作勢的話來。」
「還不是你作興的!我和他定了明日去瞧瞧。」鄭元駒笑着:「到時候把慎言叫去,咱們來一出雙簧。」
如意翻翻白眼:「彭知縣也太着急了,這樣子可不好看。」
鄭元駒道:「管他了,反正是給咱們送了枕頭來了!這時辰,你該午睡了,我去找老太太說會兒話。」他又抱着如意啃了一把,如意擦着滿臉的口水,哭笑不得。
得知滎陽來了一位「貴人」的。還有西府的眾人。鄭善佑聽到焦三福匯報了這事兒就找羅氏商量:「說是江蘇泰興萬氏的人,你說我要不要去瞧瞧?」
鄭善佑是憊懶性子,不愛這些應酬的。
羅氏善解人意:「駒兒不是定了明日要去拜訪的麼?等駒兒回來,問明了情況,再說去不去也不遲。」
此話正合鄭善佑的心思,他就問起了東府的內務來:「太太也不說過去瞧瞧,那邊就長房老太太一個長輩,又是素來愛清淨的。」
羅氏露出為難來:「如今東侯的規矩,咱們去都要通傳的,倒跟兩家人一般了。」
鄭善佑對如意不滿起來:「作興的什麼破規矩!活生生拆散了一家子骨肉。」
羅氏抿嘴一笑:「這是京里來的姑娘。重的就是這些規矩,況且獨門獨戶的不比咱們去指手畫腳的強?」
一副體諒的模樣。
鄭善佑拍了桌子一把,動了怒:「獨門獨戶!是一家獨大吧!我聽幾個下人說。那邊的姨娘都是擺設,駒兒從不敢近她們,就怕駒兒媳婦惱了!好的很,好得很!」
羅氏心知吩咐焦三福的事兒辦成了,安撫鄭善佑道:「年輕的媳婦,都是這樣的,就是其華……驊兒去了通房屋子裏,也要嘴裏掂量幾次呢!」
鄭善佑對西府的兩個兒媳婦卻是滿意的:「自己做主聘的,知根知底不說。性子也合得來,就是驊兒媳婦醋性大。也給驊兒好幾個丫頭了,這駒兒媳婦可惡!等下個月宴席的時候。太太瞧着可有好人家的姑娘肯入東府的,只要先生下孩子,就和駒大奶奶平起平坐!她是皇上指婚的,咱們休不得,可她不是正經的公主,這納妾咱們總能做主吧!」
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