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每句話里都會提左凌天的名字,此時的南潯對這個名字異常的敏感,就算是她在書本上看到有『凌』和『天』這兩個字的時候,心都會莫名的隱隱作痛。
放在桌子上原本是留着她習字的白紙,上面更是寫滿了不少的『凌天』二字。
心有所想,就算是她想刻意的抹掉都這麼難。
左凌豫見南潯久久不語,沉聲自責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真的不知道凌天會去娶別的姑娘。」
南潯啞然失笑。
當初她的確怪過左凌豫,她怪他撒謊騙了她,怪他不該告訴她左凌天喜歡她。
若是當初左凌豫不說這話的話,她也不會因為一時的興起跑去那麼遠的地方自取其辱。
可是她也想通了,就算是當初左凌豫告訴她說左凌天喜歡她,倘若她心裏對左凌天沒有一絲好感的話,她也根本不會跑去那裏。
左凌豫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當真的卻是她。
既如此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左凌豫而生他的氣呢。
「他娶的是他喜歡的人,既然是喜歡的人又有什麼錯,要說錯你也是我的錯,是我一廂情願的哪裏又是你的錯呢。」
一直沉下去的魚符慢慢的又重新浮了上來,魚已經將魚食吃掉了,看來這次只能收空杆了。
「凌天他當真是不打算回來了嗎?」
南潯望着蕩漾開去的水波紋,若有若無的點了點頭。
「可能不會回來了吧,那裏風景那麼好又怎麼捨得回來呢?」
南潯說完竟情不自禁的輕嘆了一聲。
這一聲輕嘆似是冬日裏積滿了落雪的松樹忽然因為外力而使那些積雪簌簌而落一般。
已經是盛夏了,雖說是坐在樹影下,但身上依然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南潯站起身子,拍了拍黏在衣裙上的草葉,然後對左凌豫道:「大哥,我先回去了,你慢慢釣。」
左凌豫望着南潯微微一笑,「好,外面是熱了些,小心中暑還是快回去涼快涼快去吧,對了,回去的話千萬先別急着喝冷的東西,不然的話會傷了胃。」
細心體貼周到的關懷讓南潯的心裏一暖。
只是她情願這一暖是左凌天給的而不是左凌豫。
又釣了會魚,待心裏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左凌豫才收杆準備回去。
釣來的魚被拎在手裏有一種沉重的感覺,今天還真是滿載而歸。
不過只可惜的是,他一直想要釣的大魚只怕要再換一種魚食了。
又冬見南潯回來連忙迎了上去,遂瞧見南潯不僅兩手空空,就連左凌豫都沒有跟着過來,她不由得眉頭一皺。
「姑娘,大少爺怎麼沒和你一同回來?」
南潯抬眼看了又冬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
「釣魚的時候最忌諱有人在跟前打擾,我怕妨礙他釣魚因此就回來了。」
又冬對南潯的做法顯然有些不滿意。
她噘着嘴道:「真不知道姑娘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大少爺對您這麼好,每次他瞧您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想着來開解您,您怎麼就這麼不解風情呢?」
南潯猛的抬起頭看了一眼又冬,正色道:「我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平日裏太驕縱你了,所以你才敢說話這般不知道輕重,常媽媽給我掌嘴。」
站在不遠處的常媽媽聽見南潯叫她的名字自然忙不迭的跑了過來。
只是她人雖跑了過來但卻並未動手打又冬。
南潯見常媽媽竟然傻站在那不聽她的吩咐辦事,不禁有些惱火,「如今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信不信我告訴給義父去通通把你們趕出府去!」
常媽媽這才回過神來,看來這次南潯是真的動怒了,不過既然是南潯的吩咐,常媽媽最終還是動起手來了。
這些日子一來又冬仰仗着深的南潯的歡心對常媽媽這些府裏頭的老人平日裏吆五喝六的根本就不把她們放在眼裏。
如今有幸得了南潯的命令,她自然是將往日裏所受的屈辱通通在又冬的身上討回來。
噼里啪啦掌嘴的聲音在南潯耳邊響起,又冬強忍着痛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