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你們九爺,啊。」
「一定,一定。」
張紫雲稍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了。蒲老實把他送到門口,站在滿地的鞭炮炸後留下的破碎紅紙上面,得意的笑了。
想在八角台做生意,不討好商會會長怎麼行?人家隔三差五擠兌擠兌,給個小鞋兒穿穿,那誰受得了啊?張鳴九和張紫雲之間,本來也沒有什麼太深的交情。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兒,那點兒關係,是壓根兒靠不住的。
那些茶葉,當然不是張鳴九給的。自打連唬帶嚇的說服張景惠帶着人馬入伙之後,張鳴九整個人就懶散了下來,對這個自己名下的賭檔也是愛搭不理的,送禮這種事兒,他沒心思干。起碼在以蒲老實為代表的一大撮人心裏,此時的張鳴九就是這麼個形象。
或許是窮怕了的緣故,蒲老實為人也很小氣,而且喜歡佔小便宜,但他知道,什麼地方能省,什麼地方必須得花。把自己都捨不得喝的山楂八寶茶送給了張紫雲,他一點兒都不心疼,反倒覺得自己這個禮物送得值。
拿腳後跟想想都能知道,王銀鎧那小子,是絕對絕對不會散財送禮的。他沒長那心眼兒,也沒長那口條兒。
隔街的程興記茶樓,二層臨街的雅間裏,張鳴九正輕搖着扇子,看着對面的這一切。蒲老實送張紫雲出來,二人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親切的交談了好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還有蒲老實在張紫雲身後,露出的那抹得意的笑容,都被張鳴九看得清清楚楚。
「怎麼樣?五先生對張某的眼光,可還滿意嗎?」
此時坐在張鳴九對面的人,挺高的個子,體格壯實,樣貌也很是英俊,一身的書卷氣,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他叫闞朝璽,字子珍,盤山縣喜彬鄉錢坨子村人。家中兄弟六個,他排行第五,所以張鳴九喊他「五先生」。闞朝璽早年曾入錦州中學堂學習,是正兒八經的文化人。張鳴九自己文化不高,想要個譽寫書卷的先生幫他處理事務,卻又偏偏聽不慣南方人的口音,只得就近找個本地人,便有人向張鳴九推薦了闞朝璽這個新式學堂讀出來的書生。
聽到張鳴九的問話,闞朝璽點了點頭,道:「不得不說,九爺看人的眼神兒,還真是毒辣啊。朝璽看走了眼,甘拜下風,日後但憑九爺驅策就是了。」
闞朝璽低頭認輸,張鳴九卻沒有因此而洋洋得意,「五先生言重了,他們都是我的夥計,我自然要了解清楚咯才敢用嘛。以此為賭注,倒是張某佔了五先生的便宜,還請五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見識哦。」
兩人在茶樓里一推一讓的客氣着,誰都沒有注意到,街對面,一陣不見炮火硝煙的戰爭,已經緩緩拉開了帷幕。
「蒲老實,裏面都要忙死了,你還有心情在這兒看熱鬧?還不快去招呼客人!怠慢了貴客,看我怎麼收拾你!」王銀鎧當街罵罵咧咧,絲毫不給蒲老實這個賭檔掌柜留面子,末了,還添上了一句,「沒用的廢物。」
今天的蒲老實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點頭哈腰的認錯,然後屁顛屁顛的跑去辦事。而是挺了挺胸膛,直視着王銀鎧*過來的目光,道:「王總管,您眼裏有正事兒,我眼裏也有正事兒啊。招呼賭客是正事兒,難道我蒲老實招呼商會會長就不是大事兒啦?」
蒲老實頂撞王銀鎧,這絕對是五常賭檔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大伙兒眼裏,蒲老實這個賭檔掌柜一點地位都沒有,挨了打挨了罵,從來都是悶不吭聲的忍着,連個屁都沒敢放過。王銀鎧是什麼人?九爺的心腹,在五常賭檔就是九爺的替身,那是何等的尊貴?自己這些無依無靠的小夥計怎麼能輕易招惹呢?
果然,被蒲老實這麼一撩撥,王銀鎧初時還有些驚訝,緊接着就有一股邪火蹭蹭的頂上了腦門,也顧不得大庭廣眾之下,指着蒲老實的鼻子就罵開了,「怎麼着?蒲老實,你要造反嗎?!九爺派我打理賭檔,你不服管教就是頂撞九爺!」說到這王銀鎧突然想起幾天前張鳴九對自己說過的話,火氣不禁更大了一些,心裏琢磨着,乾脆趁這個機會,把蒲老實趕走算了,便開口道,「蒲老實,我看你這賭檔掌柜是不想當了是不是?我現在就辭退了你!」
蒲老實等得就是王銀鎧這句話,聽他說了出來,心裏還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冷笑一聲,慢
第017章 第一回合fi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