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說:「那沒錯,你潘家園打聽打聽,哪個擺攤的不知道我牛姐家安全,你別看我這車棚不大,前後個監控,我和我老公二十四小時輪流看,晚上都不帶眨眼的!」
我心想你別吹牛逼了,趕快說多少錢,我一天了還沒吃飯。
「我看...你這車挺大的,這樣,算一個月60塊錢吧,行不行?」
「沒問題」。
直接簽字交了半年錢,隨後我和魚哥就把車停在了車棚最裏頭一個角落,周圍全是和我們一模一樣的三輪車。
牛大姐的車棚現在還在干,當年市場擺攤的是30到60塊停一個月,現在應該是150到200左右一個月,主要看你車大小。
我認真的告訴列為朋友,就算現在,華威里小區那幾個車棚,角落裏還有很多不起眼的三輪落滿灰塵,一年半載都沒人來動,這些破三輪上的隨便一件東西,有可能就頂你十年工資。
「魚哥你沒來過北京?」
「就來過一次。」
「哦,那我去取點錢,晚上咱去浪去,三里屯了,後海了,那邊兒美女多。」
「算了吧,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
「知道,我也不是那種人。」
在atm取完錢,我轉頭看了眼,看到了一個土啦吧唧,油頭垢面的少年,穿着棉衣,帶着帽子蜷縮在滅火器旁,他身旁放着兩個破破爛爛的大號拉杆箱。
我眼眶有些濕潤,他抬頭看我了,因為他就是四年前的我。
晚上,三里屯某酒吧。
「魚哥,時間緊迫,咱們得趕快拿主意了,該送田哥什麼禮物好?」
魚哥想了想,放下酒杯道:「他們以後得有孩子吧?我覺得送個百歲平安鎖就挺好的。」
「平安鎖?這主意不錯,那是銀子的好,還是金子的好?」
「不對不對,感覺都不太好,」我腦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俗話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能傳家,況且我在這裏還認識熟人,實在不行找鄒師傅幫幫忙,給我弄個帝王綠的翡翠的平安鎖,那多好!
我掏出手機,正翻找鄒小通的手機號,這時打來了一個陌生電話,歸屬地顯示,是我老家的號。
「喂,哪位?」
「表哥,你是表哥吧?」
「誰是你哥,你他媽誰?」
「是我啊表哥,項小亮!我你表弟!」
「小亮!?你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小亮是我一個本家表弟,以前小時候一起穿過開襠褲,好幾年沒見面,他比我小四歲,印象有些內向的一個人。
電話那頭,他聲音很小的說:「情況是這樣的表哥,我聽說你在北京混的不錯,就跟咱奶要了你手機號,我知道有點唐突了,但我現在碰到了難處,活不下去了,哥你能不能幫幫我。」
酒吧太吵,我忙跑到安靜地方問:「怎麼一回事兒?你人在北京?在哪裏?」
「哎,我在焦化廠這邊兒的一個城村住,不瞞你說表哥,我這段期間真他媽不想活了,我一直有件事不敢跟家裏說,我有小孩兒了,跟我女朋友生的。」
「什麼!」
「你都有孩子了?!你他媽今年才多大!你還沒結婚啊!」
「是!所以我知道錯了!」
那頭小亮突然哭着說:「表哥,我半年前在工地當架子工,不小心掉下來摔斷腿了,沒有簽勞務合同,最後工地就賠了七百塊錢,現在我錢花完了又沒存款,我連....我連小孩兒喝的奶粉都買不起了。」
我皺眉道:「行了行了,別他媽哭了,我正好也在北京,你在大魯店哪裏?我現在開車過去看你。」
「我住在物流園後頭的平房區。」
掛了電話,我拉上魚哥,火急火燎的開車趕往了大魯店。
進到他家,那亂的,幾年不見他還是那個樣子,沒變,就是長高了不少。
一個胖乎乎的嬰兒躺在玩具車裏睡着了,還有一個看起來歲數不大,瘦瘦的,染了一頭紅髮的女孩兒正坐在床邊兒低頭不說話。
「行了,別起來了,你他媽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