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我盼了她十八年。」
「今年是第十九年。」
說到這裏,男人看向陸容,眸光含笑,似乎又帶着陸容聽不懂的複雜情緒。
「你覺得,我今年可以盼到她嗎?」
陸容表情有那麼點一言難盡。
莫名其妙出現在她面前,講了個可能算是故事的故事,然後又問她這麼個問題。
她怎麼知道他會不會等到?
男人望了陸容幾秒,她沒說話,他有些悵然的微嘆口氣,清潤嗓音里多了些微不可察的無奈。
「也罷,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期盼和等待。」
話落,男人放下手中的勺子,然後翻出幾塊現大洋放在桌上。
他隨即起身,禮貌的朝陸容頷首:「相見即是有緣,再會。」
陸容張了張嘴,方想說什麼,男人已經轉身往遠處走。
陸容:「……」
這哪裏來的奇怪男人?
陸容無語的收回目光繼續看資料,同時叫了聲老婆婆,再要兩碗餛飩。
爐火前的老婆婆忙完,一回頭看,訝道:「小姑娘,那位小伙子呢?」
「走了。」
陸容隨口應了聲,不經意間一瞥,突然頓住,猛地抬頭。
面前馬路兩頭都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
但那男人走了連半分鐘都沒有。
陸容神色微凝。
老婆婆茫然四顧,實在沒看見什麼人,低下頭去繼續忙活。
而陸容按了按眉心,方斂住心神繼續看資料,目光落在桌面上,又不動了。
就在男人方才做的位置那兒,桌面上有一個銀質精緻的鈴鐺。
夜風拂過,吹動鈴鐺,清脆作響。
陸容盯着它看了幾眼,眉頭緊擰。
這是那個男人無意落下的,還是有意?
陸容沒碰,等着看男人會不會返回來取,但等了半個多小時,等來的不是那個面具男人,而是連神機。
連神機渾身攜裹着夜裏的寒意,看到陸容時,面色隨即柔和。
「怎麼還在這裏?我不是叫亞斯告訴你,先回去嗎?」
陸容稍斂心神,將資料收起來,「我不放心。你這趟怎麼樣?有事嗎?」
連神機走近陸容,習慣性的抱了下她,又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我沒事。我跟着那個高田走,發現他出了租界,在郊外有一處大本營,周圍駐紮了一個營的兵力,還備有電台,向外發送了什麼消息。」
陸容邊聽,邊叫老婆婆可以煮餛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