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兄與我所想一般,這詛咒隱藏頗深,持續如此之久,且都在童子之時便已中術,必然非同小可,莫夫人可曾聽過類似邪術?」
莫夫人此時已六神無主,「世上邪術萬千,老身…老身也從未聽說過這種,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
說着,她忽然眼睛一亮,「懷閒,快去請岑道兄來,他見多識廣,或許有所耳聞。」
「是,叔母。」莫懷閒拱手匆匆離去。
很快,莫懷閒便領着一人來到後院。
那是個面容方正,氣度儒雅的道人,白須黑髮,和莫觀潮氣質極為相似。
。王玄聽莫懷閒說過此人。
道人名叫岑虛舟,是地元門供奉,之前在工部任職,和莫觀潮關係莫測,被莫家重金聘請前來觀山望趴荒。
前幾日忙碌,一直未曾相見。
岑虛舟進屋後,莫夫人也來不及介紹,直接將經過講述了一遍,顫聲道:「岑道兄,你在工部遊走四方,可聽聞過這種邪法?」
誰知剛說完,岑虛舟便面色大變:
「這…這是十絕種魂術!」
說罷,眼中陰晴不定沉聲道:「不,還不能確定,待老夫佈陣一試,帶卿柔隨我來。」
幾人來到後花園,只見岑虛舟看了幾眼,便在一處假山之上插下三角法旗,隨後揮手撒出十幾炳筷子長的木棍。
木棍上以月銀鑲嵌繁複符文,竟如飛劍般蹭蹭蹭插在假山四周,隱約呈現個九宮八卦陣勢,縹緲白煙隨之升騰而起。
莫懷閒對着王玄低聲解釋道:「大人,地元門最擅長以山川地勢佈陣克敵,只需有地帕檠u憧梢怨訓兄冢這裏便是莫家山城叛節點之一…」
說話間,那岑虛舟已令莫卿柔步入陣中,接連換了幾個方位後,只見莫卿柔身上陡然升起一股細細黑煙,飄飄忽忽升上夜空。
那黑煙似乎要往東南方而去,但途中便已消散。
岑虛舟眼神頓時冰冷,又對着王玄點頭道:「王大人,可否請您那護衛來一趟?」
很快,丑佛兒也從軍營趕來,一臉傻笑站入陣中,卻在另一個方位冒出黑煙,同樣飄向東南方消散…
岑虛舟面色陰沉,「果然是十絕種魂術!」
莫夫人見此情景,早已心中慌亂,「岑道兄,這…這到底是何種邪法,可有破解之道?」
岑虛舟沉默了一下,搖頭嘆道:「這並非詛咒。此術乃是來源於淫祀之術,又結合了種生基之法,想不到如今還有人會。」
「大楚之前,十七國戰亂不斷,因封神之法消耗巨大,非一國之力能夠完成,故淫祀邪神之風盛行,除去山中魑魅妖鬼,便屬祖先魂靈最多。」
「但血肉祭祀可令魂亂、香火願力可令魂迷,故淫祀邪神極易失控,不僅無法安撫地牛動輒便造成大亂,因此就有人弄出了這十絕種魂術。」
「十絕者,三魂七魄也,那些個國主世家法脈,為使祖先魂靈保持清醒,便會暗中尋找十名資質不凡、靈韻充沛之孩童,將邪神怨念各自種入三魂七魄,以生代死,邪神魂靈則脫胎換骨,重獲新生,繼續保持數十載清醒,還能更進一步。」
「地元門中有此記載,老夫本以為是怪談,卻沒想到…」
莫夫人聽罷,已渾身冰冷,顫聲問道:「這些孩童會怎麼樣?」
岑虛舟忘了莫卿柔一眼,嘆息道:「本是天生美玉,卻被奪走機緣靈韻,雖不致死,卻有種種劫難。種入胎光者心智不全,種入爽靈者無法修行,種入幽精者男女不辨,種入屍狗者常年邪徘秩擰死後必怨念爆發,化為邪祟。」
莫夫人臉色已慘白一片,「可有解救之法?」
岑虛舟搖頭,「此術高深莫測,遠非我等能理解,而且卿柔靈韻已經被奪走…或許,可以再請高人看看…」
後面一句純屬安慰,莫夫人哪還看不出,扭頭看了看自己女兒,一口鮮血噴出,竟暈厥過去。
現場頓時一片大亂。
好在,莫夫人只是氣逆攻心,加上舊傷未愈,服用丹藥後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