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來,走到面紅脖子粗的衛隊長面前問道「小五,你真的沒吃?」
小五說「大人,我敢發誓,若吃了兩碗魚丸願意拿命賠他。」
納蘭羽飛說一聲好,又走到攤主面前道「他敢發誓,你敢麼?」
攤主說「有何不敢!」
納蘭羽飛點點頭,走到堂前,面對下面黑壓壓的人群說道「我金鱗軍以當年岳家軍為模範,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莫說吃百姓兩碗魚丸不給錢,就是拿了一根針,一根稻草不給錢,都要斬首,今天,有人誣陷冤枉我們的將士,我身為主帥,自然相信自己的將士,但是你們不信,我就只能剖開他的肚子讓你們信了。」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繼而熱鬧起來,老百姓才不在乎誰死,越血腥越熱鬧,他們越開心。
知州大人嘴角抽動了一下,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小五還在激烈的情緒波動,當兵的都是光棍漢,人頭權當是寄放在自己脖子上,大人說剖腹,那就剖腹,但他只有一個要求,自己冤死了,對方得抵命。
攤主也是個壯年漢子,被激起脾氣也槓上了。
不管冤不冤,剖開肚子都得死,納蘭羽飛當眾交代小五的後事,你爹娘我來養,不用怕,只管給咱們金鱗軍把名譽掙回來。
一碗酒端上來,小五喝了酒,摔了碗,接過尖刀,撕開衣服露出肚皮,面向公堂外的百姓,揚了揚尖刀「老少爺們,都看好了!」
一刀刺下,當場飆血,小五疼的昏倒過去。
公堂外一陣驚呼。
納蘭羽飛一努嘴,兩個親兵含淚上前,替小五完成下面的步驟,剖開他的胃,裏面空空如也。
公堂上血流成河,攤主已經嚇癱了。
知州大人乾嘔幾下,當即退堂,只留下提刑司善後。
納蘭羽飛讓四個親兵架着小五走到外面展示給老百姓看,血淋淋的場景讓四下鴉雀無聲。
「我金鱗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絕非只是說說而已。」納蘭羽飛緩緩看過眾人,尤其是前排幾個起鬨的積極分子,那些人都不敢和他有目光上的接觸。
昝萬壽將攤主抓了過來,要當堂斬首報仇。
納蘭羽飛淡淡道「留他一條命。」
昝萬壽眼睛都紅了「誣陷好人,為何不殺?」
納蘭羽飛說「兵是兵,民是民,留他一條命效命疆場也好。」
昝萬壽就懂了,當即將攤主外衣剝掉,給他披上戰袍,就算是現場從軍入伍頂替小五了。
小五死了,死的很慘,小五的死讓金鱗軍上下陷入一種悲壯委屈的情緒之,士兵們都憋着一股勁拼死訓練。
而被迫當兵的攤主,幾天後就被納蘭羽飛尋了個由頭打了五十軍棍,等傷好了再打,打了幾次之後就重傷不起,送回家沒幾天便死了。
各方博弈還在進行,范虎通過臨安的關係運作的目標,恰好和納蘭羽飛自己運作的目標重疊,於是就變得順利多了,在景定元年的臘月里,鄂州金鱗軍奉命移防襄陽。
軍隊調防是很正常的調動,這並不意味着金鱗軍的大本營不在鄂州了,軍營還在,家屬和部隊專屬的墳地依然在鄂州,只是部隊調防外地而已,通常是三年周期,這三年間也會有老弱返回駐地,青壯前去補充。
金鱗軍離開鄂州,沿漢江北上去襄陽,一切都在納蘭羽飛的計劃之。
襄陽是臨水的城池,乘船即可到達,但是軍隊卻在半途登陸,整隊前進,士兵問起,上頭只說是行軍訓練。
十冬臘月,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部隊將輜重甲冑盡數放在船上,只帶乾糧兵器輕裝急進,納蘭羽飛讓火頭軍預備了大量生薑,沿途設了幾個補給點煮薑湯給士兵們喝,即便如此,還是有很多士兵凍傷掉隊,大旗在寒風低溫都凍裂了。
士兵們叫苦不迭,但軍法森嚴,沒人敢不遵軍令。
行了數日,兩千五百人的部隊只剩下一千人,其他的都遠遠落在後面,這時候納蘭羽飛才召集都頭以上軍官升賬議事。
「諸位,本帥要打蔡州。」納蘭羽飛環視眾人,「誰贊成,誰反對?」
軍官們面面相覷,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