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聽完後,久久地沉默了。
想當初,他與盧百川結識時,便發現他的古怪脾氣,他一生桀驁,從來不屑於男女情愛,對他來說,好像愛情一事是洪水猛獸,而且,還再三警告蕭越,不得對世間任何人動情。
有了感情,等於是自己有了缺點,等着敵人來捅破。
蕭越實在是氣得無言以對,千言萬語彙為一句,「等我們的合作結束後,你我各不相干。」
他不能容忍自己的朋友對自己的愛人下如此毒手,眼睜睜地送她去死。
同時,顧念舊情,蕭越不想撕破臉皮,就這樣結束吧,當做是一個了斷。
盧百川驀地一怔,後冷笑,「怎麼?你為了那個丫頭,不惜與我反目成仇嗎?蕭越,你太讓我失望了。」
很好,今天為了紀韶元,他就這樣的反應,那麼明天,紀韶元死了,他是不是得發瘋?
盧百川的心中愈發覺得紀韶元是蕭越的劫難,不是福分。
「盧百川……你走吧……」蕭越懶得跟盧百川爭吵,揮了揮手,指示下人請盧百川下去。
盧百川眼見身旁兩大侍衛虎目一瞪,不禁悲從中來。
曾幾何時,他哪裏遇見過這樣的事情?蕭越是一個優秀的人,亦是重情重義之人,明明……都很好的……
在盧百川的百感交集下,侍衛將他帶下去了。
蕭越則是留於書房中,默默地望着書簡,似是發呆。
……
自從上次面具男公開表示對紀韶元的「特殊」之後,走到哪裏,紀韶元也不至於被這裏的人當成囚犯看待了。
當然,紀韶元是人質,過得好不好,天知地知。
紀韶元已經說不清這是她第幾次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了。
碧月見狀,上前掖好被子,聲音低柔,「殿下可是這陣子心思煩亂,睡不着覺?」
畢竟是寄人籬下,還是那樣的環境,表面上的優待,哪裏有何好滋味?
紀韶元嘆氣,「碧月,你說,大將軍他與楚嵐,二人孰優孰劣?」
原本她是不糾結這個問題的,誰讓楚嵐老是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的?
既然楚嵐如此「盛情」,她又怎能不去想?
碧月沒想到紀韶元大半夜在想這些,不禁苦笑,「到底是把殿下憋壞了,殿下,大將軍是你的夫君,也是大興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孰優孰劣,一目了然。」
楚嵐充其量不過是一宵小之輩,壓根不配與蕭越相提並論。
換做以前,紀韶元必定深以為然,現在嘛……
「楚嵐,也是一個難纏的角色,」紀韶元語氣深沉,「上次那麼危險的環境裏,他都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實在是高,這一次他不出來,可能我和蕭越都不會知道,原來楚嵐還活在某個角落裏,等待時機。」
應該說,楚嵐是迄今為止,與蕭越長時間分庭抗禮的重要角色。
倚羅撇了撇嘴,「等蕭大將軍一來,楚嵐就只能死了,我們何須怕他?」
在倚羅眼裏,膽敢對紀韶元不利的人,通通是最討厭的人。
紀韶元微微一笑,「好了,不說他了,等過個幾天,蕭越和我們就要見面了。」按照她留下來的訊號,蕭越的人差不多得趕到了。
「真的嗎?」碧月倚羅妙錦眼睛一亮。
紀韶元頷首,「八九不離十。而且,楚嵐他們的謀劃,也是幾天後,拿着我與蕭越做交易,到時候……」悄聲低語了幾句,顯然是安排後續了。
碧月蹙眉,「殿下,這會不會太危險了?要知道,您……」別忘了,此時此刻的紀韶元情況非同尋常,一旦出了事,碧月這三個侍女只能是望風哭泣。
面對侍女的擔心,紀韶元從容不迫地寬慰她們,「不成功便成仁,你們且放心,後面的安排我都想好了,你們按照我的叮囑去做,一定一定會成功的。」
楚嵐與面具男想用紀韶元去威脅蕭越,那麼,紀韶元為什麼不能反其道而行之?
紀韶元可不認為,一些事只有楚嵐做的,她自己不能做。
「謹遵命令。」
紀韶元心意
356.神醫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