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盡。願奉上望月樓兩成乾股,還請兄台不要推辭。」
說着,甄堯生怕秦霄誤會,連忙解釋道:「不是在下小氣,實在是這望月樓投入巨大,單單只是裝潢,便花費了一百七十萬兩之多。樓中大廚、小工的薪水,食材的採購,官面上的打點,每年也要花費不少。兩成的乾股,已經是在下能拿出的最大份額了。」
「還有官面上的打點?」
秦霄驚訝道:「新皇才登基幾年,地方官員就開始索賄了?」
秦霄不在乎手下的官員有私心。
但,這其中也是有一個度的。
拿一些「該拿的錢」,或者給族人、好友行個方便,這都是人之常情,也不可能完全杜絕,秦霄就會睜隻眼閉隻眼。
但若是橫徵暴斂……
那可就撞到槍口上了,秦霄正愁着該從哪找只雞來殺一殺,震懾一番。
一聽甄堯這話,秦霄立即就有一種「困了正好遇到枕頭」的驚喜感。
「倒也不是索賄。」
從之前的談話中,甄堯早就看出來,秦霄或許出身富貴,但自己多半是沒怎麼參與過實際經營的。
最多也就是把事情交給手下,當個甩手掌柜。
聽到秦霄問出這種「小白問題」,甄堯也不奇怪,解釋道:「如今天子聖明,下邊的官員不說個個清正廉明,但至少也算奉公守法。索賄之事……其它地方不敢說,至少據我所知,在司州和冀州,是不存在的。」
頓了頓,甄堯又笑着說道:「但是咱們生意人,做買賣就求個心安,人家不收,咱們也得主動送上門去,該打點的都得打點到位。不求給什麼方便,至少別為難人。若是這些官老爺們不收,說句實話……咱們心裏也不安吶!」
「這倒是有意思。」
秦霄頓時明白自己想岔了,笑了笑,卻也沒有細問的意思。
華夏自古以來商人的地位就不高,為了求一個心安,將大把的錢財送出去,也是常有的事。
比如在秦霄還沒有統一天下的時候,徐州糜家、江東魯家,就奉上了大量的錢糧「資助」。
甚至糜家最為不惜血本,連自家的「家丁」,都上交了一大半,只留下了最基本的自保武裝。
要知道,在東漢末年的動盪年代裏,這些世家豪門所謂的「家丁」,其實比一般的二流軍隊還要精銳幾分。
而在秦霄進兵北伐之前,衛家、甄家,也都有各自支持的諸侯。
只是他們選錯了人,等到秦霄一統天下,再來抱秦霄的大腿,已經來不及了。
但即便如此,在秦霄登基稱帝的時候,這兩家仍然送來了以秦霄的眼光來看都稱得上「重禮」的賀禮,價值要以億來計算。
在這個年代,商人,雖說掌握着大量的資源和財富,但在行事上,確實是小心翼翼,非常的謹慎。
說是如履薄冰也不為過。
對於這種現狀,秦霄倒是沒什麼特別的想法。
一個受到嚴格控制、社會地位不高的商業體系,總比西方那種能夠以商業綁架政|治的托拉斯巨頭要好得多。
至少是符合秦霄這個領主的利益的。
所以秦霄也不打算去改變什麼。
「不說這個了。」
甄堯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說錯了話,連忙轉移話題,試探着問道:「冒昧問一句,兄台來洛京,有何目的?」
說着,甄堯又意識到這話似乎有些越界,連忙解釋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我在這洛京也算有些人脈,若是有需要之處,在下也可以幫得上忙。若是不方便相告,就請恕在下多嘴。」
「倒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秦霄搖搖頭,說道:「我此前一心修行,不聞外事。這次出來,是為了遊歷一番,增長些見識,沒有什麼目的,就是到處走走,走遍這大好山河。」
「兄台灑脫!」
甄堯似乎有些羨慕秦霄的灑脫。
在這年代,進行「環國旅行」,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即使走南闖北的商人,往往也只走固定的幾條線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