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淳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回宮了,幾家歡喜幾家愁。
厲淳失蹤半年,雖然昭帝說他養病去了,底下人大多半信半疑,許多人另有了打算。
如今,那些以為厲太子不會歸來,臨陣倒戈的官員如驚弓之鳥,生怕了厲太子的報復。
那些嚴守陣地的太子黨,都深感慶幸,幸好沒有叛變。
宵王黨則十分愁苦,一場硬戰無法避免,且贏得幾率實在渺茫。
當然了,京城裏,情緒起伏最大的,卻是昭帝和宵王。
昭帝為這個兒子的安危可算是操碎了心,見他回來,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用張德的話來說,人蓬喜事精神爽,人看起來都年輕了好幾歲。
厲淳不想見他,他倒是自己跑來了,接待的正是秦明,鑑於隔牆有耳,秦明不好表現得太熱切,只是持君臣禮儀,跪下來,恭聲回稟,「陛下,殿下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昭帝眼尾也不掃他一下,不等他說完,徑直走向厲淳寢殿,秦明頓覺一個頭兩個大。
這對父子,都這麼目中無人! 唯有張德彎身將秦明扶了一把,在他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
秦明眼中一暖,他雖稱昭帝為義父,事實上,張德與他更像一對父子,這個人自他跟在昭帝身邊起,便提點他,關心他,雖然不乏是因為昭帝的關心,卻真心讓秦明感到了溫暖。
而他之所以決定效忠昭帝,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張德待他不薄。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緊隨昭帝而去。
還未進屋,便聽到兩人的爭執之聲,張德將宮婢都打發到院子裏,自己則和秦明守在門口。
厲淳和昭帝隔着幾步之距對峙着,厲淳是冷厲嚴峻甚至是排斥的,昭帝則是熱切關心乃至於是溫柔的。
但因着兩者情緒反差太大,氣氛便緊張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