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書中動人的愛情,而我對採薇只有友情,兄妹親情。
秋如意心中莞爾,真是無趣,若是謝傅定是應出她想不到來的答案,也不解釋,伸了個懶腰。
謝禮疑惑:「哪來的文華芳氣?」
「誰知道呢,怕也是枕着這文華芳氣,不肯起身。」
秋如意道:「便是綠陽春,也有下山高山,清明前清明後,高低優劣之別。」
秋如意站在院子裏賞着風景,花草新發一季一變,唯有這數百年的謝家古宅風雨不變,屹立不倒。
謝禮應道:「改日再為老師引見。」
杜川啊的一聲:「怎麼味道不一樣?」
「先生可這揚州有什麼好泉水。」
杜川說道:「正是!好茶須有好水來配,不然就是暴殄天物了。」
「哦,願聞其詳。」
秋如意回頭一笑:「能進去看看嗎?」
秋如意是被謝傅引入茶道,也是好茶之人,雙眸微垂慢慢品味起來,久久無聲。
秋如意笑道:「這南零水,你也不要白費功夫。」
謝禮聞言心驚,爺爺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念頭,這又致採薇於何處,心中卻是蠢蠢欲動,我與採薇只是性情相近,說不上志趣相投,不如結拜為兄妹,也算對得起採薇重情。
謝禮道:「傅是傅,我是我,怎好混做一談。」
秋如意嫣笑:「剛剛才枕着這文華芳氣,睡了一覺。」她睡眠一向不好,來揚州的路上,每晚都是苦不堪言,身心早已疲憊,剛剛在房內臥榻倒下,競就甜甜睡去。
秋如意笑道:「你呀?」
「這是我這些年飲過最好的茶,格致你府內竟有此極品好茶,不知道這茶叫什麼名字。」
贊了一句:「會稽謝氏果真乃蘭桂齊芳之寶樹。」
「秋大家過譽了,謝禮不敢與先賢相比。」
謝禮額的一聲,卻叫不出名字來,他對茶一直沒有什麼研究。
謝禮朝秋如意走來:「生怕秋小姐住在不太習慣,特意過來看一下。」
來到一間屋前,上掛一塊牌匾寫着「不求甚解」四字,秋如意停下腳步,謝禮心中顫動,這屋子正是他以前讀書寫字的書屋。
杜川轉而望向秋如意:「秋大家在茶道方面乃是我師,可品出是什麼茶來?」
「我是說」
謝廣德欣悅道:「老朽是一個粗鄙淺學,秋小姐有大家之名,過禮了,過禮了。」
謝禮笑道:「秋大家好眼力,那裏是我謝家歷代先聖讀書洗墨之地。」
謝廣德笑道:「我早就看見了,你一直暗中偷看人家,像個笨拙小子。」
「爺爺,那採薇那邊呢?」
謝禮點了點頭。
「這水。」
卻是被這個官職驚呆了,老臉也微微一紅,只覺剛剛一番話實在獻醜,他的那些同窗,官最高的也只是從四品下,離正二品那是幾道天塹。
杜川端起茶來,還未品飲已經嗅到茶香,朝秋如意看去,秋如意還未端茶卻也已經嗅到茶香,兩人對覷一眼便品味起來。
杜川問道:「特意挑選大小一般又有什麼講究?」
謝廣德繼續說道:「禮兒,憑你現在身份,一妻一妾也在情理之中,你看傅兒何止一個。」
「秋大家有何吩咐?」
謝禮忙道;「不是,我見了她就」
杜川道:「這位採薇姑娘定是烘茶大師,格致你可否引薦一番。」
謝廣德輕輕瞥向臉遮白紗的秋如意,此女落落大方,雖不見全貌,光是一雙眸子已見其格韻絕高,這些日子絕色美女見得太多了,每一個都與謝傅扯上關係,卻是有點怕怕:「這位是?」
謝禮本來對採薇深存愧疚,聽了爺爺這話立即放下負擔。
杜川立即說道:「我明白了,類似串味。」
秋如意微笑:「是,尋常人品味不出來,但好茶之人尤為敏感,若是甘醇中突然串出一絲澀味來,豈不如同仙曲斷弦。」
謝禮根本不敢去迎接她的眼神,唯諾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