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賈璉也不恪守所謂的禮,每日都到林家,看望林如海和黛玉,並且主動將林家內外的事務包攬起來,包括給林如海預備後事等。
這可不是賈璉咒林如海早死,而是時人在這一點上,就講究提前預備。
比如賈母,早些年就讓人預備了一些後事了。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能活到哪一天,她可不想到時候晚輩們着急忙慌的,將她的後事草草了結!
再比如,太上皇的皇陵,早在幾年前就着人修建了,如今還沒有完全竣工
這是時代的特徵,越是尊貴的人,後事越是籌備的盛大。
除了到林家之外,他也終於重新上任兵馬司了。
兵馬司作為西城的重要管理衙門,並沒有全員回家過春節的說法。甚至可以說,大多數人,都沒能得到完整的年假,因為越是逢年過節,越是熱鬧的時候,就是兵馬司的差役和官兵越忙碌的時候。
或許,這也是上頭的人,默許幾座兵馬司,能夠享受京中各家商戶,恰當的孝敬的原因。
至於賈璉之前幾日為何不去上任
他可是老大,好不容易辦了重大皇差歸來,還不許他在家歇息幾日?
再說,他早在離京之前就將兵馬司的人事安排妥當,回來之後沒聽說出什麼岔子,自然不急着去衙門點卯。
第一天上衙,兵馬司上下自是齊刷刷的恭喜他加官進爵,將馬屁翻天的狂拍,直到賈璉都有些受不住了,讓他們各自下去做事,才算了結。
不過賈璉到底也領情,當即也表示,請所有不當值的文武官員,晌午在聚仙樓小聚,他請客。
待第二天,他將一些必要的公文處理,囑咐了左右一句,便要離開,卻被范晉等人叫住。
看着范晉和解雋二人那神秘的模樣,賈璉便猜到什麼,跟着到了後堂,果然范晉當着解雋的面,笑眯眯的呈上來一個黃封,並笑道:「大人此番奉皇命出使,勞苦功高,小的們卻也始終不敢忘記大人的教誨這是大人不在京城的半年,底下人孝敬的,請大人過目」
賈璉笑了笑,倒也不推託,接過來,差事當面查看起來。
卻也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數目,然後便笑了,將銀票送回黃封,並且笑問:「怎麼還多了?敢是你們為了討好我,剋扣底下兄弟的福利?」
「大人冤枉,卑職等人豈敢。兄弟們的那一份,我們可都是一分不少的,全部發放下去了的。
至於為何比以前多,一則去年九月里那一份也在裏頭,二則大人或許不知道,每年到了年關,下頭那些人,也會更懂事些,給兄弟們的辛苦費足一些,所以兄弟們分得的好處,也更多一些。」
范晉急忙解釋,身旁的解雋,也是笑呵呵的稱是。
要說賈璉不在,去年下半年到底收了多少孝敬,只要他們膽子大一點,手腳聰明一點,是有可能湖弄賈璉過去的。至少截流一些是很容易的。
但是他們哪敢啊。
原本賈璉在兵馬司,就是一言九鼎,連當初盤踞西城兵馬司多年的崔副指揮使,都被攆到外鄉吃土去了。要是在賈璉眼皮底下做小動作,沒被發現還好,萬一被發現,保准連本帶利全部吐出去,或許都還不能了結。
再說,他們也沒想過對賈璉不忠。賈璉步步高升,是天子近臣,跟着他,不說將來有更廣闊的前程,就說賈璉本身對待屬下,也是很寬容很大方的。
他們完全沒必要因小失大。
就比如,以前指揮使和崔副指揮使在的時候,每季度的孝敬,就是崔副指揮使親自管理的。
那個時候,自然是前指揮使和崔副指揮使二人拿大頭,讓他們和底下的兄弟喝湯。雖然理所當然,但是有時候總也覺得憤憤不平吧。
但是賈璉不同,或許是因為從國公府出來的人,眼界就是不一樣,行事也不像崔副指揮使他們那般小家子氣!
在將崔副指揮使弄下去之後,又不知動用什麼關係,讓部里完全沒有任命新任副指揮使的意思,按理說,那之前崔副指揮使那一份,賈璉就算一個人獨佔,那也沒人敢說什麼吧?
但是賈璉沒有,他甚至都懶得親自管理這件事,而是將